真蠢。
顾茶想。
她在边界的小镇上告诉过他，不可以后悔。
他也确实没有后悔，只是傻得让她无措。
她缓缓开口。
“宸璃，没有人逼我，这一次，我要嫁给我喜欢的人了。”
男人面色的血色寸寸尽失，这是顾茶要的结果。
却又不是她期待的模样。
因为这并不使她感到丝毫的愉快，尽管，这只是一个幻境一场梦，没错，只是一个梦罢了，等着梦醒来了，一切都会结束的。
“你骗我。”他瞳孔紧缩的看着她。
“你同他才见了一面，你……”
宸璃并不相信。
“是因为凤族同金龙一族的联姻吗?”
“你知道的，这些年凤族已经不需要同金龙族联姻了。”顾茶反驳道。
“宸璃，够了，我希望你能放下，而不是将自己困在这里，做些没有意义的事情，宸璃，这样一点都不好，只会让我更加瞧不起你。”
她说的现实而又残忍。
冰冷无情。
转身的也毫不犹豫。
她从不曾爱过他，这是宸璃所知道的。
他曾经也知道，她不爱任何人。
她性子凉薄，看起来没什么不妥，但是同人之间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本……不该如此的。
可她说。
这一次，她要嫁给她所爱之人了。
所爱之人……
好一个所爱之人。
那他算什么呢?
明明，她曾经也说过的。
她曾经也说过喜欢他的。
爱一个何等卑微低贱至此。
顾茶不知道。
顾茶不明白。
可是此刻却本能的悲戚。
周围的景象开始虚散。
这一刻她不能动摇。
她忍着莫名不适的情绪。
“宸璃，你该明白的，我不爱你。”
“殿下……”他开口打断她的话。
“殿下，我知道了。”
他目光沉沉的看着她。
成婚的那一日。
祁夜一袭红衣站在顾茶身旁。
“他来了吗?”
“没有，你确定不会出意外。”顾茶不知道为何有些莫名的忧虑。
这种情绪潜在的，让她无法得知根本的缘由。
“当然不会，放心，今天，就可以离开这里了。”祁夜笃定道。
他抬头看向远处。
天色转瞬即昏暗。
瞧，这不是来了吗?
这由宸璃掌控的世界，自然是会按照他的心思来的。
万物生灵，天气变换。
宸璃出现的并不突然。
只是那一身清冷的气场让所有人忍不住看过去。
男人气压很低。
并且手持着武器。
在进入大殿的那一刻，提剑就直指一旁的太子祁夜。
祁夜连连后退避开这一剑，随即笑了。
“宸璃，你可真是……”
真是什么?
祁夜没说完，因为紧跟着宸璃的第二剑又来了。
剑气蕴含着杀意，宸璃绝对是没有留情面的。
他想要面前的人去死，尽管这是他曾经的救命恩人。
“宸璃，住手。”一旁的顾茶凝眉喊道。
宸璃在半空中回头，没能避开祁夜的回击，半落在地。
他吐出一口鲜血来。
抬头，看向顾茶。
“殿下!”
顾茶压着嗓音。
“宸璃，你闹够了没有。”
“闹够了，就滚。”
男人低下脑子。
一瞬间仿佛收敛了全部的情绪。
“殿下，抱歉，饶了您的成婚现场。”
“可殿下，你真的爱祁夜吗?”
这一句让顾茶愣了愣。
她自然不是真心喜欢的。
一旁的祁夜倒是接过了话。
“自然喜欢啊，不喜欢茶茶为何要嫁给我。”
如今，凤族金龙族也不喜欢联姻，顾茶也没有被威胁。
所以，根本不存在顾茶被强迫了意愿。
那就只能是。
她是自愿的，没错，正如她所说，这一次，是嫁给她喜欢的人吧。
他看着她，逐渐的，眼底彻底没有了光。
付出同回报从来都不是相等的，更何况是爱情。
或许你拼尽全力，都一无所获。
只是宸璃从没有想到。
他会输得如此的快。
“殿下，你要幸福。”
他单膝跪在地上，以凤族至高的礼节。
她忠实的奴仆。
似笑非笑，嗓音颤抖着。
“殿下，往后余生，都要快乐。”
即使到最后，他也该平静的退场，可宸璃并不甘心啊。
漫天的红。
他也曾记得他们成婚的那一日。
那是宸璃觉得最幸福的一天。
像一场梦一样。
是的。
像梦。
梦一样的美好。
如同泡沫一样，生怕它下一刻就碎掉了。
男人转身，一步一步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