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而高贵。
仙君长璃，还是那个长璃，只是，有什么，到底不一样了。
长璃往回走。
在进屋之前恰好遇到了带着九笙回来的顾茶。
少女牵着少年的手，猫瞳带着愉悦的笑意。
“九笙，明日我带去西山琉璃湖，听说那儿的花开了，一定很好看。”
少年弯了弯眉眼。
纵使看不到，也能感觉到那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柔和。
“好。”
他顿了顿，语气有些轻。
“可惜我看不到。”
顾茶也想起来了。
少年太温和，一举一动都很自然，很多时候，她都会忘记。
或许。
是九笙为了让她忘记。
“那我为你讲，你一定能感受到那些美景。”
“茶茶可以做我的眼睛吗?”九笙感觉到了靠近的气息，是清冷的如同雪山之莲的正道气息。
他唇角弧度加深，不动声色的靠近了顾茶几分。
这一句话过分的亲昵。
只是顾茶没反应过来。
“当然，你看不到的，我来给你讲。”
“茶茶，你对我真好。”
顾主还是当初的顾主。
九笙想起来了当年那个骄傲的少女，她信誓旦旦的告诉灵妖山上的妖，定然给他们未来幸福安康。
多美好的承诺啊。
只可惜……
九笙回过神。
与灵妖山相比，顾主最不需要的，就是这多余的感情了。
这是……
这一次来。
九笙明显感觉到顾主不一样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顾茶拉着九笙进屋才瞧见长璃。
“长璃。”顾茶很高兴，喊完才想起来了她今天没有修炼，又带着九笙出去玩了。
长璃没说话，看了一眼顾茶，转身离开。
顾茶不明所以。
“仙君这是不喜见到我吧。”九笙适时的开口。
狐妖善于蛊惑。
可九笙知道，这招对顾主没用，若是用了，第一时间就会被顾主发现。
所以九笙不会那么蠢。
不过现在。
趁着顾主还没有反应过来，偶尔的挑拨离间，气一气那古板的仙君也是极好的。
长璃连着三日都未曾见顾茶。
即使见了也会避开。
顾茶只以为长璃不高兴了。
那个在黑暗中捡起她的上仙长璃，总归在小狸猫心里是不一样的。
他们在一起度过了漫长的岁月。
在小狸猫初步化形的时候。
是那个男人，一点点教会顾茶怎么做一个人。
长璃近日里修习的越发刻苦了。
如此过度的修习，终究出了意外。
无情道练到第八重，长璃遇到了瓶颈。
尤其是近来。
无论长璃怎么努力，都无法突破瓶颈。
长璃性子稳重，面对瓶颈的时候，从来不会慌乱，修仙之路最忌讳的就是乱了阵脚。
偏生这一刻。
“噗——”
男人睁开眸子。
捂住胸口，一口鲜血突出。
无情道反噬。
长璃将体内灵力运转了一番，才堪堪平复下来。
睫羽颤了颤。
在长璃闭上眼的时候。
就能够看到，一身嫁衣的女子背对着他离开的模样。
在幻境时候，长璃没太大的情绪波动。
在离开幻境之后，长璃更是觉得只不过是一个幻境罢了。
在看到同幻境里一模一样的九笙之后，长璃会觉得这一切都是一场阴谋。
然而有的东西。
它不曾提起，便不会难受，一点一点深入骨髓。
在终于疼起来了的时候，刻骨的难受。
许是因为加上无情道反噬。
长璃那双眸子隐隐的泛着血色。
“长璃，长璃，我进来了。”
少女说完，也不待长璃拒绝，步子轻盈的走了来。
长璃在前一刻擦掉了嘴角的血渍。
少女站在长璃面前。
她手背在身后，明显拿着东西。
抬头，目光很亮。
长璃这些日子刻意的避开顾茶。
他一直在思考。
或许，他该让她离开。
她有自己的自由，自己的选择，他并没有权利帮她选择。
可这一刻。
长璃不想。
他清楚的明白，他不想她走。
幻境里，也是这番情景。
少女怀着忐忑的心思，看向他的时候，目光却是坚定的。
她说，她要同喜欢的人离开了。
她不愿再修仙。
只想同喜欢的人简简单单，永远在一起。
长璃一瞬间目光冷了冷。
反噬之后情绪并不稳定，幻境里的场景不断在脑海里重复。
“长璃。”
少女带着讨好的笑意。
这就喜欢上了吗?
长璃不明白。
他没有爱过人。
不知道喜欢少女会这般轻易的喜欢上一个人。
长璃握紧了手中的剑。
压制住的反噬之力，又蠢蠢欲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