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声呢喃，“原来在你眼里，我这都是在胡闹啊。”
季见谂眉关紧锁，看着情绪激动的亓瑶，他伸手试图抓住这人安抚她的情绪。
却被亓瑶一巴掌打开，“别用你那碰了齐筱的手碰我。”
“亓瑶!”
男人神色依旧克制，但声音中到底泄露出少许情绪，要知道他连床笫之间都鲜少泄露情绪，仿佛是冰块，怎么都暖不热。
如今这般，还真是戳了他的逆鳞。
亓瑶忍不住笑起来，眼泪大颗大颗的滑落，“当初的事谢谢你。”
她说的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事。
当时亓瑶被众人包围，明明吓得要死，却还努力让自己不要落泪的模样。
那孤注无望的要强，让季见谂想到过去的自己。
而现在……
“季见谂我们离婚吧，离婚协议书我已经签好了，回头你签个字就成，我净身出户什么都不要。”
吃瓜现场的酒店经理瞪大一双铜铃，净身出户?
现在的季见谂身家何止百亿。
指头缝里露出一星半点就够人逍遥一世。
这位季太太竟然说什么净身出户，真的假的?
季见谂皱着眉头，不合时宜的想起朋友的打趣，“你要是带着其他女人回家，亓瑶都会亲手为你们铺床。”
年轻漂亮又贤惠，这是贴在亓瑶身上的标签。
她忽然间要撕去这些标签，往日那恰到好处的笑容都变成玫瑰花瓣上细密的刺。
“你再好好想想。”
亓瑶回答的迅速，“没什么好想的，尊严被人踩在脚底下的滋味可真不好受，两次就够了，我不想一辈子都过这样的生活。季见谂你永远不会懂。”
男人到底没有多说什么，转身离开，“二十分钟后开会。”
许助理连忙应道，回头看了眼站在房门前的太太，她仰头看向酒店走廊天花板上的吊灯，泪光比灯光还要闪烁几分。
这事怎么就闹到这般田地?
……
送走季见谂，亓瑶去洗脸美美的敷上面膜吃早饭，脸上都是泪痕干巴巴的一点都不舒服。
不过季见谂应该不会把自己净身出户的鬼话当真吧?
这节骨眼上……
明天打个电话催催看，太紧赶着不合适。
但计划赶不上变化。亓瑶刚用完早餐就接到品牌方带来的电话，“季太太您有时间来店里吗?我们店里刚来了一批货，看着都很适合您，您要不要来试试看?如果没时间，我们去府上也行。”
亓瑶挂断电话跟许助理说起这事，“离婚这事还是让季先生说比较好，这样不会影响他的名声和工作安排。品牌方那边我暂时推脱了，或者许助理你可以找个更好的说辞。”
许助理感慨万千，太太一如既往的体贴，到底是顾全先生颜面没有撕破脸，不然对老板的名声也有影响。
会议室里一阵静寂，不知道哪个倒霉蛋被责问了。
许助理没立刻进去，被几个秘书给围住了。
“许助，咱们季总是不是闹婚变?”
“别胡说。”在老板没发话前，离婚协议书只是废纸两张。
“难道微博热搜是假的?都爆了啊。”
“怎么可能?”齐小姐的新闻已经全网处理，谁透露了风声?
许助理连忙拿出手机来看。
还没点进去就看到“季氏集团总裁季见谂与太太亓瑶离婚”的话题，后面是一个刺眼的“爆”字。
吃瓜一哥：【可靠消息，季氏总裁季见谂与太太亓瑶婚变，据悉可能是因为季总初恋前女友回国。】
九宫格配图多是老板之前电视、杂志采访的照片，没有两位当事女士的照片。
许助理留意到，其中有一张是太太昨天发的生日快乐的朋友圈截图，当时他还点了赞。
再去看，虽然没被太太拉黑删除一条龙，但那条朋友圈的确没了。
至于网友爆料的聊天记录——没事，离个婚而已。
头像跟太太的一模一样。
许助理斩钉截铁，“不知道能P图吗?没头没尾的聊天记录能说明什么?”
“可许助这个呢?”
秘书递过手机，是季明美直播的录屏——
离婚?对啊，怎么可能是假的。离婚协议书已经签了，亓瑶净身出户。她舍得?她当然舍不得，她一个冒牌货在季家作威作福这么多年，我当然要给她点颜色看看。不过过程不重要啦，重要的是结果，我哥终于摆脱那个恶毒女人了。
我看见她就想吐，我跟你们说，亓瑶她就……
手机被人抢去，“不小心”摔在地上。
“你神……”秘书看到不知何时从会议室出来的人，连忙改口，“神一般的存在，随便摔。”
大大大老板摔她手机，那是她手机的荣幸好吗?
“给她报销。”
许助理连连应下，紧跟着老板身后保持两步半的距离。
季见谂停下时，他也连忙刹车，“苏家那边有来电话吗?”
许助理一愣，立马回答，“没有。”苏家勉强算是太太的娘家，但几乎没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