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得太后阻止了。”
白沐：“……”
没感觉有被安慰到。
赐美女这种事，过了就过了，皇帝还未必想得起来。
可他这是被赐正妻，恐怕见一次，皇帝就能想一次，随时都可能旧事重提。
林子凡：“其实啊，这事儿也可以一劳永逸，你赶紧娶一个回家不就得了?皇上肯定不会再惦记。”
没忍住，白沐给了他一个白眼。
“站着说话不腰疼吗?当初你怎么不随便娶一个?”
林子凡：“……这不是给你出主意吗?你这不是没心有所属?跟我的情况怎么能一样?”
“总不能每次都让太后给你挡吧，次数多了，皇上肯定会对太后不满的。”
白沐：“……”
道理是这个道理，可他觉得任何事情或许都可以将就，唯独这个不行。
“行了，不满就不满，我还在乎这个?”柳芸的声音突然出现，茶楼的包厢里溢满了浓浓的茶香。
跨进门，柳芸不以为然的找了个位置坐下。
林子凡和白沐倏地站了起来，拱了拱手，没有太多的虚礼。
柳芸喝了一口青叶沏好的茶，“我不在意这个，用不着为了讨好皇帝，去做一些不想做的事情。”
“尤其，娶妻是一辈子的事，岂能马虎?”
皇帝在布局，她在暗中控局。
皇帝高不高兴，影响不到她什么。
实际上，若是皇帝能够自己撑起来，她宁愿甩手不干了，白沐和林子凡若是再遇见这种事，就得靠自己周旋了。
光是想想，就觉得皇帝很容易把自己作死啊!
林子凡和白沐听到这话，理解的却不一样。
想到皇帝周围可能都是太后的人，太后不在意好像没什么毛病。
柳芸从宽袖里掏出一张纸，推到白沐面前。
“皇帝之前不认识你，可你这个会元也是他亲自选的，殿试自然无出左右。”
“接下来，你是不是要把私事解决了?”
“毕竟，殿试过后你若走马上任，或许就没那么多时间了。”
白沐心头一凝，太后猜到他要对付白家了?
之前没动手，那是身份不对等，而且，白家若是还击，很可能会让他和孟观考不了试。
为一个白家，付出这样的代价不值得。
所以，想等会试过后再说。
拿起桌上的信纸，展开一看，白沐瞳孔瞬间睁大。
上面写了两个人，两个女人，都跟白家有关。
一个是白家家主的宠妾。
一个是十五岁的庶女。
生平经历都非常精彩。
庶女刚出生，生母难产而死，在白家后院过了几年苦逼又受压迫的艰难日子，突然获得了嫡母的喜欢，就当成嫡女养了。
宠妾是赎回家的淸倌儿，勾得白家家主都只差宠妾灭妻了。
柳芸挑眉：“看出什么了吗?”
白沐皱眉：“这个庶女已经及笄，可一直未说亲，也从未相看，可是为这次选秀准备的?”
柳芸：“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庶女的亲生母亲，当年也是别人送给白家家主的淸倌儿。”
“十几年前，白家帝师的身份正盛呢，多少人捧着他们的臭脚讨生活。”
白沐点头：“那倒也是，家里有几个漂亮的淸倌儿也正常。”
柳芸：“嗯，可这庶女的生母和这位宠妾都来自双月楼。”
白沐刚刚也注意到了，可他并不知道双月楼什么情况，倒是没有多想。
结果太后特意这么提及，双月楼定然有问题。
“双月楼?”
柳芸：“双月楼是永耀王朝一个隐藏的据点。”
“之前，我只是让人监视并控制了双月楼之后的行动，毕竟，永耀使团搞完事就消失了，难保不会卷土重来。”
“所以，双月楼这鱼饵，就暂时留着，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能钓上来一条大鱼。”
“那日审判叶家时，叫小清的丫鬟说起叶成仁有个怀孕的外室，叫虹娘，是双月楼出去的。”
放下手中的茶盏，“我就在想，双月楼也是有些年头了，明里暗里被人买走的女子只怕不少。”
“散布在帝京上层，只怕也是一张蜘蛛网了。”
虽然不是每个女人都能一直受宠，可只要在受宠的时候布好局，放一些钉子，也能方便双月楼收集信息。
怪不得，双月楼有很多齐全的，有的没的的信息。
除了因为保密等级高，让某些蠢的老是去他们包厢商量一些秘密之外，敢情还有这么多眼线可用。
白沐和林子凡的脸色逐渐凝重起来。
他们都知道，双月楼历史很悠久，如果一开始就是永耀王朝的据点，还一直没被人发现，那何止是蜘蛛网。
搞不好都成渔网了，想想都惊人。
林子凡啧了一声：“平国公也有呢!还不只一个……”
柳芸叹了一声：“是啊，除了中途折损的，哪怕后来失宠的，那也是得过宠的。”
“谁知道她们都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