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沉砚的视线落进她紧张和期待交织的眼神里,他轻轻地笑了,说:“没有,我一直单身。”
令恬的眉眼瞬间生动起来,她忽然起身,走到一旁的花圃前蹲下。
傅沉砚走过去,问:“甜甜,你在干什么?”
“找合适的草叶。”令恬说,“我也要编一样东西送给你。”
傅沉砚:“编什么?”
令恬:“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她本来想找一根狗尾巴草,但家里的园丁把花园打理得太好,野草没有生存的机会,她最后折下一根细叶针茅。
细叶针茅像狗尾巴草一样拥有细长的茎,尾端的花序像白色的羽毛一般轻盈。
令恬拿着针茅回到石桌前坐下来,她要编的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三下两下就把针茅编成一个戒指大小的圆环。
傅沉砚不动声色地看着她。
令恬抓起他的手,就要把草戒指套进他的无名指里,对方却屈起了手指。
她一顿,抬眸看着他:“阿砚哥哥,你不想要吗?”
傅沉砚提醒她:“甜甜,这是戒指。”
在他这里,戒指不可以随意乱送人,也不可以随意乱戴。
草做的戒指也不行。
“我知道。”令恬对上他深沉的目光,眼睫轻轻一眨,“我只是想提前把你预定一下。”
傅沉砚:“预定?”
“我还有两个月就高考了,这两个月内,你可不可以也不要给别的女人机会。”
令恬毫不避讳地与他对视,心跳加速,脸颊泛上薄红:“等高考结束后,我想做你的女朋友,想和你谈恋爱,可以吗?”
傅沉砚看着她,眼底有深深浅浅的情绪在翻涌,喉结微动:“你喜欢我?”
“喜欢,很喜欢。”令恬用力地点头,眼圈蓦地红了,“喜欢得不得了。”
傅沉砚心口一片热烫:“是想做我女朋友,想和我谈恋爱的那种喜欢,你确定吗?”
令恬毫不犹疑地点头:“确定,一千个确定,一万个确定。”
她的嗓音柔软而坚定,眼里的浓浓的爱恋呼之欲出。
傅沉砚的心无可挽救地陷落下去,他把手伸到她面前,嗓音里含着淡淡的笑意:“好,接受预定。”
明知她年纪还小,心性不定,多半会难修正果,但做她男朋友,和她谈恋爱这件事,太过美好,让他控制不住想沾染。
不管她是不是一时心血来潮,他都会把自己的真心捧给她。
令恬欣喜不已,忙把用细叶针茅编成的草戒指套进他修长的无名指里,戒指轻轻地推到指根,恰好覆住了那道疤痕。
他送给她草玫瑰,她送给他草戒指。
“很漂亮的戒指。”傅沉砚看了一眼无名指上的草戒指,慢慢地凑近她,“甜甜,我等你。”
随着他身上清冽的雪松木香漫过来,一片温软的触感落在令恬的额头上。
令恬闭上眼睛,唇边浮出两枚甜甜的小梨涡。
当晚,京市的夜空被一场盛大的烟火点燃,一颗颗火种拔地而起,在整个城市的上空绽放出绚烂的烟花,流光溢彩,璀璨夺目。
火树银花不夜天,比跨年时的场面还要壮观。
无论人们是身处在京市的哪个角落,正在做什么,都不约而同地停下来,抬头欣赏这场绝美的盛景。
浪漫至极,令人震撼。
而这些浪漫,听说只属于一个叫令恬的女孩。
十八岁生日过后,令恬投入到紧张的学习中。
她没有再联系傅沉砚,她相信他会等她,于是只专心为高考做准备。
虽然她曾考过一次,但隔了十几年,别提其他科目的题,就连语文的作文题她都记不住了,还是要全力以赴。
这期间,令恬经常看到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停在校园里,却从来没有人从车里下来,有时停几分钟就走,有时从她开始上课一直停到她放学。
两个月后,高考终于如期而至。
学校大门被送考的家长们围得水泄不通,有人穿旗袍,有人穿红衣,甚至,还有一位家长举着一株带着盆的向日葵,寓意着一举夺“魁”。
令文森和宋书婉没有给令恬压力,只嘱咐她做题细心一些,有时间多检查几遍。
令恬乖巧地应下来,手机忽然一震,她收到了一条陌生联系人的短信。
【祝考试顺利,加油。】
短信没有署名,令恬知道是傅沉砚给她发的,微微一笑,飞快地回复过去。
【谢谢,士气大振,等我的好消息。】
进考场前,令恬不经意发现,那辆她经常见到的黑色劳斯莱斯幻影,正停在不远处的一棵梧桐树下。
经过两天紧张的应战,最后一场考试终于结束了。
令恬算是正常发挥,初步估分,应该能考上她心仪的大学。
学校大门外,令文森和宋书婉正在耐心地等候。
令恬远远地看到父母,立刻飞奔出来。
凭女儿一脸笑容灿烂的模样,令氏夫妇俩就知道她考得不错,两人的眉眼间不禁都是欣慰之色。
宋书婉搂着令恬,语调温柔:“宝贝,考试辛苦了。”
令文森揉了揉女儿的头:“走,我们回家。”
令恬眼睫轻轻一眨,说:“爸爸,妈妈,我先不回家了,我约了沁沁一起去逛逛街,晚上去她家住,我和她有很多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