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沉没有说话，也没有继续劝着。
“那我们先走了。”
段景辞说完便关上了两边的窗户，脚踩油门启动了车。
待车子扬长而去，桑沉才收回了视线看向站在一边的桑榆，视线触及到她手中的作品集也就明白了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桑榆注意到了桑沉的视线，猛地收手，将作品集放在了后面。
桑沉收起了视线：“回来了也没有提前和我们说一声，如果不是撞到了阿凝，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桑榆摸了摸鼻子，像是做错事的孩子：“想面试完再回去的，但是我的飞机延误了，要不是姐姐姐夫在，我连面试都参加不了。”
“你和阿凝...”
桑沉停顿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他想起六年前。
六年前阿凝刚刚被找到接回桑家的时候，两个小女孩还能和平相处。
阿凝被找回来后的两年间，父母很偏爱亲生女儿，阿凝也因为父母无条件的宠爱而逐渐放肆，欺负桑榆，处处瞧不起她是被人家扔在路边不要的孩子。
后来闹得越来越大，家里经常鸡飞狗跳，父母没有办法平衡，只能让两个孩子分开，于是就将桑榆送出了国。
但这件事好像没有让桑凝收敛，反而仗着宠爱变本加厉，不学无术，仗着家产到处挥霍，从不把别人放在眼里，因此也得罪了很多人。
所以之前阿凝和景辞一起回家的时候，他才会疑惑为什么阿凝突然间像是变了一个人，虽然还是娇气，但是却不像从前那般会做出让人厌恶的事情。
桑榆见桑沉不说话，知道他是在顾及自己的情绪。
她想起刚刚在办公室的桑凝：“姐姐和四年前不一样了。”
“你也看出来了，阿凝最近确实变了很多，是好事。”桑沉说道。
“她的设计很厉害，我曾经以为宋师兄已经能算得上新秀设计师里最优秀的了，但是姐姐却丝毫不差。”桑榆提起设计的时候便眼前一亮，说到桑凝的时候也充满了敬佩。
桑沉没有继续回应着桑榆的话，而是走到副驾驶将车门打开：“我送你回去，妈妈在等你。”
桑榆点了点头，坐进了副驾驶。
*
昱雅集团分公司也在这市中心附近，所以段景辞定的地方也就在这附近，车开了大概十几分钟就到了。
进了酒店，服务生领着几个人来到包厢前，敲了敲门后才推开门，退到一边做了个请的姿势。
两个人走进房间，屋中宋屿衡已经在等待了。
他见两个人进来，收起了手机：“段总不是最有时间观念吗，怎么迟到了。”
段景辞理亏。
他们确实是迟到了。
桑凝看向宋屿衡说道：“桑榆今天来集团面试了，多聊了几句。”
“桑榆?”
宋屿衡重复了一遍名字，似乎有些惊讶，随后才说道：“我有个师妹，她的中文名就叫桑榆，她好像也是最近回国，不会我们说的是同一个人吧?”
段景辞看着宋屿衡惊讶的样子，想起桑榆对他的称呼，笑道：“宋师兄?”
宋屿衡听到这个称呼就基本确认来面试的那位就是他的师妹，他又问道;“难道你们认识?”
“你应该知道桑家还有个二女儿吧。”桑凝道。
宋屿衡总算反应了过来：“你是说我的师妹就是你的妹妹?”
桑榆在国外虽然和宋屿衡关系不错，不过她并没有透露自己的身份，再加上宋屿衡对国内的事情不了解，即使他知道桑家有两个女儿，也知道着两个女儿的关系，但是却没有想到这件事情上。
桑凝点头，回应宋屿衡的话。
宋屿衡感叹：“世界真小。”
桑凝不置可否。
门外传来了脚步声，随后门被打开，段景桐笑嘻嘻地跑了进来，率先冲到宋屿衡身边，拽着他的手臂，像是小孩子般撒娇：“衡哥，我们都多久没见了，你回国之后居然不找我玩，太不够意思了。”
宋屿衡被段景桐拽得用力，伸手将她的手拨了下去，转手揉了揉段景桐的头发：“你快高考了，我可不想在这个时候成为段家的千古罪人。”
宋屿衡没有兄弟姐妹，小时候经常来段家玩，段景桐又喜欢黏着他，虽然他和段景辞的关系微妙，但是他早已经把段景桐当亲妹妹看待。
“哎呦，哪有这么夸张。”段景桐拍了一下宋屿衡，笑嘻嘻的走到位置上坐下。
人到齐后，服务员开始上菜。
段景桐像是想起了什么，略带着骄傲的神色看向桑凝：“嫂子，我今天的数学卷子有七十分，这样看数学也不难嘛。”
桑凝：...
她不理解。
段景辞显然也没有理解段景桐在骄傲个什么，嫌弃的看了她一眼。
倒是宋屿衡点点头，表示肯定：“数学气七十分很不错了啊。”
“衡哥你理解我。”
段景桐投来一记感谢的眼神，想起了什么随口又问道：“我记得当时我哥回国高考，你们非要比谁的分高，你当时数学多少来着?”
宋屿衡：“1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