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森沉默着，道理都懂，但人都是贪心的，一开始只想着挣点钱糊口娶媳妇，后来觉得这行虽然风险很大，但是利润也很大。
这年头，亏本的买卖没人做，但只要有钱，哪怕知道被抓到是要杀头的，也止不住心里的贪心。
“当初给你们机会给你们身份，是让你们做一个良好公民的，你就是这么回报国家的吗?你自己说，让你蹲大牢，冤枉吗?”
周森在封凯的眼神逼视下，不情愿的说了不冤枉。
他心里知道，确实不冤枉。
这一批货只要还给他，他其他两兄弟就能把货给人家把后面的钱收回来。
货物充公血本无归跟坐大牢之间他当然是选后者。
封凯心里是厌恶这些吸血虫的，但他又清楚，这次要不是借助了周森的船，他们的任务还不好完成。
之前两次的行动，他们也是伪装成走私的货船想过江，但因为他们是忽然冒出来的“走私贩”，一点名气没有，也没有路子打点海警，情况不甚熟悉，两次都被那边的海警重点抽查。
被发现后为了掩护他们离开，也是牺牲了好几名潜伏在江对面的自己人。
这条路走不通，那些人才在江对岸逗留越久危险就越大。
后来还是封凯回家的时候，他爱人冯敏说秦晚晚开了个服装店，衣服都是她托人从江对岸搞来的，好看，就是价格不便宜。
封凯就去查了下，顺藤摸瓜的查到了她是托周南搞到的货，接着又摸到了周森。
周森的资料很快就摆在了封凯的面前。
没想到对方之前就是个土匪，这几年下来，在那边也算是混得不错的走私贩了，不仅如此，他在那边也是有一些关系跟渠道的，算是有些面子的。
封凯几乎在看完了周森的资料脑子里就有了一个模糊的行动方案。
在调查补充后把行动方案完整化，最后交给了老帅。
老帅看完后也就同意了。
于是就有了秦晚晚被喊过去这事了。
带上秦晚晚这也是封凯的主意，一来，秦晚晚跟周家四兄弟都认识，之前也已经跟周森合作过好几次了，算是老熟人了，由她出面带着他去，比他跟着周南去好一些。
再加上她是女同志，主观上就会降低别人的防备，他也好方便行事。
二来，就是他知道陆少柏在那边。
相互配合运筹帷幄之下总算是把人顺利接回来了。
所以这一次的货，他还给他，算是感谢了。
但牢还是要坐的，一码归一码。
封凯还有护卫工作，也不跟他废话就走了。
船在四点多的时候上了岸，周森被押解下了船，下船的时候没看到其他人。
封凯交代了秦晚晚几句，又带着他去见了高阳后就带着他的人连夜护着吴志辉等人往京城去了。
等他们走后，高阳安排了秦晚晚在最后一排的宿舍歇息了。
等秦晚晚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了。
她出来后看了下，找了个人打听下高阳在哪里。
“高连长不在，你先回房间，等下他回来我跟她说。”那人冷酷的道。
这里虽然叫派出所，但其实跟军营也差不多了。
他们就相当于国内的海警，不过这个时候还没有设立海警，只从内卫那边调了几个连过来分别驻扎在不同地方协助当地政府打击走私犯罪。
秦晚晚看着人来人往的派出所，感觉气氛很压抑也老实回房间了。
高阳是下午才回来的，安排好事情就来找秦晚晚了。
“封凯让我去保释他们。”秦晚晚道。
“只能保释周南。”高阳道：“另一个要坐牢的。”
秦晚晚错愕了下点头。
高阳道：“这一次是我们军警联合打击非法走私犯罪的重要行动，周森涉及金额太大，得依法办事，不然法律在这些人面前就是一场笑话。”
秦晚晚闻言小心肝一颤，那她呢?
这话她傻了才会问。
“好，就按你说的办。”她道。
高阳点头：“你们的货封组长说也都给你们，只是……”
高阳看着秦晚晚，知道她跟封凯关系不错，也知道这次就是借助了这个机会才把人接回来的，所以这批货不会扣押。
但是，作为长期走在打击走私犯罪最前线的一名指挥官，高阳对走私贩从来就没什么好感，甚至是厌恶的。
他们这几年奉命驻扎在这边，主要工作就是打击走私犯罪，有时候碰到亡命之徒，双方交火他的人也有牺牲。
如今看到这些走私贩，上头还要把货还给他们，高阳心里是窝着火的。
只是什么，高阳没说出来。
秦晚晚也不敢问。
不过今天太晚了，高阳不想这么快让她去保释人，想让他们在里面多蹲会儿。
“明天早上我带你去办手续。”高阳说完这句就走了。
秦晚晚也不敢说什么。
白天没事又不能到处走，她都拿来睡觉了，睡多了，这会儿都快十二点了她还睡不着了。
这边的气候很舒服，大冬天也还有十四五度，加上月色也不错，秦晚晚索性穿着衣服起来了。
她开了门，外面就是操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