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天色,元杳莫名有些着急。
“小杳儿。”谢执咧着嘴,冲她笑:“别急,你慢慢写,我等你。”
“嗯!”元杳点点头,开始奋笔疾书。
余光里,云潺身形动了一下,不知怎的又坐了下来,拿起一卷还未教过的书,开始翻阅。
小别扭不是写完了吗?
他为什么还不走呢?
带着疑问,元杳加快了书写速度。
一口气写完最后二十遍,元杳“啪”地一声放下毛笔,张开小短手,伸了个懒腰。
谢执问她:“写完了?”
“写完了!”元杳整理了宣纸:“刚好两百遍。”
谢执站起身:“那我们走吧。”
元杳点点头,也站了起来。
云潺依旧纹丝不动地坐在座位上,手里还拿着那卷书。
谢执朝云潺那瞥了一眼,弯腰,把元杳举了起来,笑声爽朗:“走咯!”
身体突然失重,元杳被吓了一跳:“你快放我下来!”
“不放!”谢执抱了她往外走,边走边道:“你这小短腿儿,本世子看着都着急,还是抱着你走得快。”
“好吧……”
元杳选择放弃反抗。
出了学堂,清风带着花香扑鼻而来。
谢执心情大好,一边走,一边说:“小杳儿,你以后离林玄和云潺远点。”
“为什么?”元杳疑惑地看着他。
离林玄远点,她可以理解,毕竟林玄真的太坏太讨厌了。
可,云潺呢?
云潺虽不理人,但也不会欺负她呀!
谢执把她放下来,用手牵着她,语重心长道:“云潺是个病秧子,你看他整天咳嗽,还会咳血,他一定是有传染病,跟他走太近,你会被传染呢!”
传染病?
元杳没忍住问:“你是想说,云潺有肺痨吗?”
“你竟知道肺痨?”谢执有些吃惊,随后,点头道:“反正,你离他远点吧,就算他没病,他还是邻国质子。万一哪天,你被他抓住,拿去要挟九千岁怎么办?”
元杳沉默。
谢执人不大,想得还挺多。
她抿着小嘴巴,点点头:“我知道了。”
“真乖!”谢执哈哈笑着,照着元杳脑袋一通乱揉。
顶着一头被揉乱的鸡窝头,元杳在国学院门口见着了乌木马车。
她一喜:“爹爹!”
一只修长细白的手掀开车帘,露出九千岁风华绝代的脸。
元杳挣开谢执的怀抱,开心地朝九千岁扑过去:“爹爹,你怎么来了?”
九千岁把她接住,捏了捏她乱成一团的头发:“听说,你和夫子争执起来了?”
元杳笑意微僵:“爹爹怎么知道?”
九千岁勾了薄唇,淡声道:“把人带上来。”
元杳抬头,就见,林玄被人五花大绑着,嘴巴也被一根粗绳堵着,正在呜呜地挣扎。
九千岁一手抱了元杳,一手拿玉扇勾起林玄下巴,阴柔的嗓音透着压迫:“好好的男孩儿,偏偏这张嘴惹人讨厌。
你说,本座是拔了你的舌头好,还是敲了你的牙齿好?”
第11章 九千岁既当爹,又当娘
元杳听到这话,心里就有数了。
她和林玄在学堂里的争执,被人听到,并如数报给九千岁了……
没想到,她身边竟然跟着暗卫?
元杳愣神之际,林玄忽然跟发了疯似的,红着一双眼,试图挣脱桎梏,朝九千岁扑过去。
他还没靠近,就被侍卫按住。
九千岁玉扇轻摇,朝他弯了腰,勾唇问:“怎的?就凭你,还想杀了本座?”
林玄“呜呜”地挣扎。
“嗤……”九千岁收起玉扇,用扇柄拍拍他的脸:“定军侯府小侯爷,给本座听好了,本座当年曾承过老侯爷的情,才放任你定军侯府存活到今日。
无论是你,还是你爹,最好别存不该存的心思。说话做事前,先考量你府上的几百口人,否则,护城河的鱼儿,想必不会介意再开一次荤。”
听到这话,林玄突然停了下来。
元杳不经意间一瞥,就见连谢执脸色也很难看。
再?
莫非,九千岁之前就做出过杀了人往护城河倒的事?
这也太血腥太凶残了吧?
莫名的,元杳一阵恶寒和反胃。
这时,谢执脸色微白,冲九千岁拱手道:“我娘还在等我吃饭,我先回家了。”
语罢,他抬脚就走了。
九千岁睥了眼谢执的背影,冲侍卫道:“送林小侯爷回定军侯府,差人去给定军侯传话,就说,侯爷若管不好儿子,本座不介意替他管教,尤其是小侯爷的这张嘴。”
侍卫领命,拎着林玄离开。
等人都离开了,元杳抬头,乖乖道:“爹爹,今日,我和夫子发生了点争执……”
既然她身边有暗卫,那么,她的一举一动,九千岁肯定全部都知道了。
与其被问出来,她还不如主动交代。
九千岁听到这话,并没有意外,而是道:“本座的小杳儿,说什么都是对的,那夫子不好,爹爹便为你换了夫子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