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虾这种食材,在大齐,寻常人家是吃不上的……
元杳冷笑了一声,看向邱贺:“邱掌柜,还记得,那日你我在契约书上,写的内容是什么吗?”
邱贺沉着脸,脸色难看至极。
地上,那妇人也跟哑巴了似的。
从元杳强行让催吐时,她就知道,完蛋了。
少年的胃里,根本没有四时春的东西……
邱贺身体,在太阳下晃了晃。
他掐着掌心,勉强让自己清醒了些许后,才开口道:“不是我!”
“不是你?”元杳奶声问:“难不成,是我?”
邱贺:“……”
他万万没想到,元杳居然会想出催吐,分析呕吐物这种逆天的法子来!
连他,都没想到过这种法子!
自始至终,他的目的就一个:让元杳输,他赢走四时春。
谁能想到,一个小小的元杳郡主,竟如此聪明?
见邱贺不说话,元杳笑了。
她开口:“莫非,邱掌柜还想倒打一耙,咬定是我自导自演不成?”
邱贺眉心开始狠狠跳动。
他咬牙:“兴许……兴许是谁陷害我!”
“陷害你?”元杳好奇道:“陷害你的人,会把人运到四时春门外,让他在那儿拉一地,恶心四时春的食客?”
“我……”邱贺腮帮子肌肉狂跳:“兴许是哪个伙计瞒着我做的……”
伙计?
伙计就不是天香楼的人了?
元杳扫了一圈周围围观的人,小奶音格外大声:“我只问你,你认不认输?”
认输?
这就要认输了么?
明明,今天才第二天,明天,明日还有时间……
邱贺后背被冷汗打湿,双腿发软,脑瓜子嗡嗡地响。
他想:他栽了。
他也输了。
从他听了伙计的话,花钱找人来污蔑四时春的那一刻,他就输了。
不!
或许,从他和元杳打赌的时候,他就输了。
“元杳郡主……”邱贺牙齿打着颤:“你赢了……”
“嘭!”
邱贺一屁股坐在地上。
随着邱贺落地的声音一起响起的,是周围的欢呼声——
“赢了!”
“四时春赢了!”
“天香楼是郡主的了!”
“郡主太棒啦!”
“……”
元杳让白掌柜取了十两银子,扔给地上的少年:“这十两,是赏你的药钱。
有手有脚,以后别再拿钱做坏事了。
再让我撞见你害人,我就送你去坐牢!”
少年捂着腹部,眼里含泪:“谢谢郡主……”
元杳收回目光,对邱贺道:“邱掌柜,走吧,带上你的房契地契和各种章,随我去督查院。”
京城百姓奔走相告,元杳郡主同天香楼掌柜打赌,郡主赢下天香楼……
有不少人都特别欣喜。
四时春,这是要开分店啦?
以后,岂不是又有更多甜品可以吃了?
真是太让人期待了!
去督查院回来,已经是黄昏时分。
元杳抱着装满房契地契和账本的木盒,一踏入四时春,就被围了起来。
有伙计兴奋道:“郡主,我们赢了!”
“我们竟然打败了天香楼!”
“叫什么天香楼?以后,就没有天香楼了!那叫四时春二店!”
“哈哈哈……”
元杳听得眉眼弯弯。
她把盒子递给丹青,笑道:“这次,是一场豪赌,吓着诸位了。
能赢,靠的是全体四时春员工的努力!
今儿是大喜的日子,我决定,请所有人去京城最大的酒楼吃饭!”
她声音落下,所有人都在欢呼——
“哇!那我可得换身好点的衣服!”
“郡主,我可以化妆吗?”
“我也回屋换身衣服……”
三十来人,浩浩荡荡的,全部进了京城最大的酒楼——醉心楼。
因为人多,元杳直接要了两个包间,一大一小,热闹极了。
酒楼的掌柜,亲自来给元杳点菜。
见着元杳,他先是行了个礼,随后,恭谨笑道:“恭喜郡主赢得天香楼。
我们老板也押了郡主,赢了不少钱,故,今日的酒菜钱,我们老板请了。”
醉心楼的老板,不收她的饭菜钱?
元杳有些意外:“你们老板,认识我?”
难道,这酒楼,也是哪位皇亲国戚或当官的开的?
掌柜却笑道:“元杳郡主,谁人不知?”
元杳:“……”
看,她问了多蠢的问题?
不过,饭是要吃的,钱嘛,还是要给的!
元杳把菜单递给白掌柜和玉儿:“白叔,玉儿姐姐,你们点,想吃什么,不用客气。”
玉儿笑道:“奴婢可真不会客气的。”
说着,她开口报菜名:“先来一份排骨藕汤开胃、再来一份神龙熊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