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南启嘴角动了动，缓声道：“朕允诺，不伤你、杀你、让人抓你。”
“口头允诺不算!”元杳伸出白白嫩嫩的小手：“请凤皇陛下赐下一个凭证!”
凭证?
凤南启眸光闪了闪。
这小丫头，倒是机灵。
目光一斜，凤南启用咳嗽后微哑的嗓音道：“来人，取把南月剑给元杳。”
一个小太监小跑着，跑到那把凤寻要用来寻短见的剑前，把剑插~入剑鞘，双手捧着拿到床前：“皇上，剑来了。”
凤南启手乏力一指：“把剑给她。”
小太监捧着剑走到元杳面前：“元小郡主。”
元杳还跪在地上，只得双手接过剑。
这一接，剑差点掉了。
好沉!
这剑，怎么这么沉?
浅金色的穗子，晃了晃。
凤南启开口道：“在你离开西丘前，这剑，就是你的护身符。
见剑如见朕，任何人都伤不得你。
所以，你可以露出真容了?”
元杳放下剑，手脚并用，从地上爬起来：“劳烦皇上，请借杳儿屏风一用。”
凤南启点头。
一旁，洪公公扯着细长嗓子：“郡主请。”
绕过龙榻，就是一扇更衣屏风。
外间的人，根本看不清。
残风悄然落下：“郡主……”
元杳压低声音：“等下，见机行事。”
残风点点头。
一盏茶后，元杳绕过屏风。
她垂着头，走到龙榻前，抬头：“凤皇陛下。”
“哗啦……”
盛着参汤的琉璃盏，碎了一地，汤汁四溅。
“你……噗……”
一口黑血，从凤南启口中喷出。
第419章 本座，这不就来了?
大殿，简直乱成一团。
皇子和宫人，都在纷纷惊呼。
整个大殿，闹嚷嚷的。
洪公公扯着嗓子：“御医!御医怎么还没来?”
“皇上，皇上您怎么了?”
杏妃从地上爬起来，扑向床边，挤开元杳。
元杳身体一歪，差点摔倒。
幸好，她及时抓住了一旁的纱幔。
一时间，杏妃都没顾上元杳。
然而，她手还未扶到凤南启，凤南启就抬手，拂开她。
“啊……”
杏妃被轻轻一扫，人就摔在地上。
她趴在地上，惊呼了一声。
“母妃!”凤桓连跪带爬地过去，扶了杏妃：“母妃，您还好么?”
“本宫无事。”杏妃抬头，看向凤南启，梨花带雨：“皇上，您这是在做什么?您怎能推臣妾?”
凤南启瞪大双眼，几乎用尽了全身力气，直直地看向元杳，咬牙问：“你……究竟是何人?”
元杳抿唇。
她也想知道，她究竟是谁。
为什么凤南启见到她原本的样子，会惊到吐血……
莫不是，她和凤南启真有仇?
什么仇，值得吐血?
这得是深仇大恨了吧……
忽然，元杳手腕一疼。
元杳侧头，就见，她的手腕被杏妃紧紧握住。
杏妃手上用力，拽着她转过头去：“元杳郡主，你……”
突然，杏妃瞪大双眼：“琉月?果然……”
琉月?
听到这名字，大殿顿时一片死寂。
这下，惊讶的就不止凤南启和杏妃了。
连凤寻、谢执、怀柔和凤桓，也一脸震惊地朝元杳看来。
琉月?
元杳?
凤桓最先开口：“母妃，您在说什么?”
杏妃又哭又笑，不知是喜是悲，她对凤桓的话，置若罔闻。
而龙榻上，凤南启脸色极为难看。
凤南启歪着身子，一只手无力搭在床沿，眼睛死死盯着元杳。
他好似想说话，却说不出口……
这时，一道声音，从寝殿外传来：“皇上!老臣来迟了!”
洪公公抹了把泪，连忙道：“御医!你快来给皇上看看!皇上他又吐血了!”
御医扛着医药箱，急匆匆地跑进来。
洪公公和两个小太监围上去，接了医药箱。
御医往床边凳子上一坐，拉过凤南启的手：“皇上，臣为您诊诊脉。”
凤南启的脸色，依旧很苍白。
嘴唇上染着的血污，把他的脸衬得越发没血色……
趁着这空档，一道人影闪过来。
元杳手一重，人就被拉起来：“小杳儿……”
“谢执……”元杳转头。
谢执对她道：“我带你走!”
走?
走去哪里?
离开西丘吗?
元杳看向龙榻上的凤南启。
对!
她得走。
方才，凤南启的反应太大了!
还有，杏妃竟然对着她，叫了“琉月”。
琉月……
元杳的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
她像琉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