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寻蹙眉:“怀柔,让开。”
“我不让!”怀柔拦住他:“凤寻,你打不过凤桓的,你过去会没命的!”
“生死有命。”凤寻看向怀柔,眸光柔和了些许:“若我死了,你就同杳儿他们一起回大齐。
以后,你会成为大齐长公主。
你及笄之后,会找一个如意郎君,恩爱和谐、幸福美满地过完此生。
千万别学我母妃,爱上不该爱的人,相互折磨。”
“凤寻,你别这样……”不知不觉,怀柔已经满脸泪水。
凤寻露出一抹温柔至极的笑后,再看向凤桓时,骤然收起笑。
他提起剑,逆光出门。
身影,被拉了很长……
元杳满脸担忧:“爹爹,凤寻他……真的可以吗?”
九千岁淡声道:“无妨,让他去。”
元杳将信将疑。
她抬头,看向殿外。
凤寻还未靠近,凤桓就察觉了:“怎么,你是来替父皇看看,我是如何血洒他为心爱之人打造的宫殿?”
凤寻抿唇:“二皇兄,自古,逼宫的人,没几个好下场!”
“是么?”凤桓不屑道:“那我就来做第一个好下场的!”
语罢,凤桓张开双手,呼吸着空气中的浓郁血腥味:“杀吧,都杀了。
就让鲜血,铺上我的登基之路……”
话未说完,脖颈一凉。
凤桓转过头,望着搭在自己脖颈上的剑,脸顿时阴沉下来:“凤寻,你想杀我?”
凤寻握紧剑柄:“没错。”
“就凭你?”凤桓眸光扫过剑刃:“凤寻,我是你血亲的皇兄,你真下得了手?
你幼时,好几次饿得快要去跟狗抢吃的,是我给了你馒头,救了你命。
拿剑横在我脖颈上,就是你对救命恩人的态度?”
“多谢皇兄提醒。”凤寻抿唇道:“若不是你母妃,我还不至于饿死。
感谢皇兄和杏妃,让我幼年丧母,与亲妹分离,受父皇不喜,背井离乡、远赴大齐……”
每说一句,凤寻的剑,就靠近凤桓脖颈几分。
冰凉的剑刃,划破皮肤。
滚烫的血,顺着脖颈往下滑。
凤桓顿时阴沉道:“凤寻,你竟来真的?”
“别动!”凤寻手上用力:“让你的人收手,从宫中撤兵!”
凤桓不知是疼的,还是气的,咬牙道:“你想都别想!”
皮肤,又被划破几分。
凤寻温润的面庞,冷若冰霜:“我说,让你收手!”
凤桓眯眼。
“哐当”一声,凤桓剑柄,挡开剑刃。
凤寻往后退了好几步。
他抬手,在脖颈上抹了一把。
这一摸,摸了满手鲜血。
凤桓斜了嘴角,吹开脸颊旁浮动的发须,阴寒道:“找死!”
说时迟,那时快。
凤桓下盘一稳,手里的折扇瞬间变成武器,朝凤寻刺来。
凤寻抬剑,用力一挡。
顿时,凤桓硬生生被挡退。
凤桓好不容易站稳,才惊道:“凤寻,你竟习过武?”
同样吃惊的,还有元杳和怀柔等人。
她们,怎么不知道凤寻习过武?
平日里,他温温润润的,整日书不离手。
没成想,他竟会用剑?!
一直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些许。
然而,凤桓已经快速反应过来,又朝凤寻袭去:“凤寻,今日,我就送你去和你母妃团聚!”
语罢,他扇子一展开,折扇边缘像利刃一般,直接朝凤寻脖颈切过去。
招式之狠,若被切到,直接要命……
谢执皱眉,提醒道:“凤寻,当心!”
凤寻提了一口气,又是一挡。
“哗啦”一声,剑尖劈过,折扇被对半切口。
凤桓见状,逐渐红了眼眶,隐隐兴奋起来:“凤寻,看来,你隐藏得挺深的。
是我小看你了。”
说着,凤桓扇柄一扬,不知触碰了哪个暗扣。
扇柄处,竟直接弹出一把极细的剑。
凤桓抓着短剑:“凤寻,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语罢,凤桓脚尖一踮,朝凤寻刺来。
火花四溅。
两人站在大殿外,打得不分上下……
凤寻,终究吃了年幼的亏。
他的体力,跟不上凤桓。
不多时,凤寻面色发白,身形隐隐有些晃动。
怀柔焦急地出声:“凤寻……”
谢执出声道:“别让他分心。”
怀柔点头,眼眶微红。
九千岁睥了怀柔一眼,端起手边茶盏。
“啊……”
一道痛呼声,从大殿外传来。
众人惊疑地看去。
只见,凤桓单膝跪在殿外的地上。
只见,凤寻举起剑——
“啊……”
凤桓的手,直接从手臂处齐齐断开,顺着台阶往下滚落……
血,流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