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笑着应道:“好。”
元杳嘟囔:“我才不是急着想成亲,我是同情你……”
“难道不是心疼我?”云潺含笑问。
元杳:“……”
她没好气道:“我心疼你什么呀?”
云潺抓着缰绳,微微弯腰,把她整个人圈在怀里,声音放得极轻:“总泡冷水澡,对身体不好……”
元杳:“!!!”
她面红耳赤,问:“你经常泡冷水澡吗?”
“嗯。”云潺低笑了一声:“等会儿下了马,就得去泡一泡。”
元杳:“……”
她的下巴仿佛着了火,烫得吓人。
她紧张地抓紧斗篷,轻声道:“云潺,你若忍得辛苦,就别忍了吧?”
“嗯?”云潺似乎是没听懂。
元杳红着脸,声音压得不能更低:“就……今夜……嗯……你别再忍了……
爹爹说过,只要不弄出人命来,都可以的……
反正,我们是恋人呀。
恋人可以做的事,我们都可以做。”
语罢,她鼓足勇气,眸光盈盈地看着云潺。
云潺呼吸微滞,心跳强劲有力。
他喉结动了动,低头看元杳,声音微哑:“元杳,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元杳回看着他:“我知道,你想要我,我……其实也是想要你,想要完完整整的云潺!”
“轰……”
云潺的脑子一片空白。
马不知受了什么刺激,扬了蹄子,跑得飞快。
风呼呼地刮在脸上,好歹让云潺清醒了不少。
他抬手护好元杳,才用低哑的声音道:“等下山了,我就去跟千岁提亲。”
元杳甜软一笑:“好。”
云潺喉结动了动。
脑海里,不合时宜地浮现起晨起时那个未完成的吻了……
不行,不能再想了。
否则,冷水澡真的不能解救他了。
云潺强迫自己从元杳脸上移开视线,专注地看着前方……
后方。
破月一手抓着缰绳,一手啃着玉米。
两根玉米下肚,他扔掉玉米核,抬头望着前方的马:“啧……”
残风打马与他并行:“怎么了?”
“你瞧。”破月扬了一下下巴。
残风疑惑地抬头。
前方,是云潺殿下和马的背影。
残风感叹道:“云潺殿下长大了。
想当年,他刚被送去大齐时,小小的、白白的,无论站着还是坐着,都像一尊小雪人,冷冰冰的,没有灵魂……”
破月:“……”
破月冷冰冰道:“我是让你瞧,他俩有多腻歪。”
腻歪?
残风露出一抹欣慰笑容。
他轻踢了一下马腹,对破月道:“云潺殿下人很好,郡主若嫁给他,定会很幸福。”
破月:“……”
破月冷冷道:“玉米吃完了,再给我一个!”
残风笑着拿出一个煮玉米,递给破月:“这个吃了,不能再吃了。”
破月接过一看:“我不要煮的,要烤的。”
残风无奈道:“你已经啃了两个烤的了,烤玉米吃多了上火。”
“我上我的火,关你什么事?”破月把煮玉米丢回残风怀里:“换一个!”
残风失笑。
罢了。
他把煮玉米放回自己左边的口袋,又从右边口袋里拿了个烤玉米,递给破月:“剩下两个烤的,要留给郡主和云潺殿下。”
“知道了。”破月不高兴道。
残风笑了笑。
汤圆和年糕,被安置在两百里外的一处茂林里。
从镇子过去,需要一个时辰。
一个时辰后,十几匹马停在了一处山坳里。
在云潺的搀扶下,元杳下了马。
她环顾了一眼山林,问云潺:“这个地方,安全吗?”
云潺站在她身旁:“安全。这里曾是我外祖的封地,因山林太大,不便管理,住户都搬迁到百里外了。
我外祖在成为国丈前,曾是楚国的国公,我母后去世后,封地便被收回了。
若无意外,将来,这里会被归入我的封地。”
封地?
是了。
云潺,是楚国大皇子。
身为嫡长子,他本该是储君的第一人选。
但,他是先皇后之子……
他没有强大的母族做支撑,又被送去大齐为质子多年,在楚国连根基都没有。
这种皇子,在新帝继位后,要么被永久圈禁在皇城,要么被折了羽翼,送去最贫寒之地,亦或是边境之地……
像云潺这种“病秧子”,送去边境封地是最好的。
指不定,病秧秧的,哪天就被穷山恶水养出的刁民给祸害死了,也算为新帝除了个眼中钉。
毕竟,圈在皇城养着,若养死了,反而伤了新帝名声。
从小,楚国皇室就没人希望云潺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