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侯知道你在担心些什么。”安阳侯再次将烟杆含入了口中。吐出烟雾的同时。忽然低低的笑了起來。“是不是宣逸宁身上的肉。本侯一试便知。”
“侯爷是说让宣后做药引子服下。”奇图一惊。“可要此肉当真不是宣帝所出。宣国的皇后便再也无法醒來。到时候侯爷又要找谁去刺杀白帝。”
他那日虽然沒有进屋。但稻谷神医的话他也是听了个明白。稻谷神医虽然沒有挑明。但意思足够明了。哪怕在宣逸宁不情愿的情况下割肉喂进了宣国皇后的嘴里。都会让宣国皇后一命呜呼。更何况是别人的皮肉了。
“白帝。本侯可以再找人杀之。至于年莹喜。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罢了。她的生死又与本侯何干。”安阳侯似笑非笑。“当然。本侯更希望她能活着。若是她当真死了。本侯还是有些舍不得。你不曾见过她残忍的模样。当真是让本侯爱不释手。还真是想看看白帝在她手下生不如死的样子。只不过相比之下。本侯更希望先得到宣国的江山。”
“属下明白了。”奇图垂下了头。
“明白了就好。下去吧。顺便将派人将那肉做成药引子给年莹喜服下去。若是到了晚上年莹喜那边不见有什么动静。你便派人去白国送信。让本侯的人马统统过來。”
“是。”
看着拿起纸包离开的奇图。安阳侯笑着吸了口气烟杆。说实话。他不相信那是宣逸宁的皮肉。他和宣逸宁打交道不是一次两次了。有着那么深城府的帝王。他不信会为了一个女人而做到如此。
不过饶是他心里有一万个不相信。却也想亲眼看看。那到底是不是宣逸宁的肉。毕竟……对于有意思的事情。他总是充满着无限的好奇。
出了安阳侯的营帐。奇图转了几个弯來到了小厨房。推开门。一名士兵正蹲在灶台前面生火。听见声音。那士兵起身。见是奇图。慌忙问好。
“奇图大人。”
“恩。”奇图点了点头。将手中的纸包仍在了那士兵的怀中。“将这个洗干净入药。”说完。不等士兵答应。转身走出了厨房。
那士兵好奇之下。慢慢的打开纸包。当触眼一块还带着血的皮肉时。惊讶的‘啪。’的一下将那纸包仍在了地上。自己则是惊恐万分的后退了数步。看着那掉落出了肉片呆滞的瞪大了眼睛。
他并不是沒有打过仗。也不是沒有见过死人。也正是因为他见过无数的死人。也从无数的死人身上踩踏过。现在才能一眼就认出。那地上的不是动物的皮肉。而是人的肌肉。
一个人影。从窗子飞跃而进。稳且无声的落在了那士兵的身后。在那士兵还沒有发现他的时候。伸出双手利落的抱住了那士兵的头。随着‘咯嘣。’一声的轻响。那士兵甚至是连挣扎都沒有。就断了气息。
來人将士兵的尸体拖去了拐角处。沒一会的功夫。便穿戴成士兵的模样从拐角处走了出來。看着那仍旧掉落在地上的皮肉。那人幽幽的叹了口气。随着扛起那已经沒了呼吸的士兵。将其扔进了火焰旺盛的灶台之中。然后若无其事的捡起地上的皮肉扔进了菜盆中。转身朝着外面的水井走了去……
夜晚。 如约而至。
奇图再次走进了安阳侯的帐篷内。
“侯爷。宣国皇后服下药已经足足三个时辰。虽然并未见起色。但却沒有任何的恶化。”
“可是你亲眼所见。”
“确实是属下亲眼所见。”
“呵……”安阳侯从窗边走回到了软榻。“沒想到那皮肉还当真是宣逸宁的。好好的派人照顾着年莹喜。顺便吩咐个人准时去宣国皇宫等着取宣逸宁割下的药引子。至于你……可以派人回白国准备人马了。”
“是。侯爷。”奇图领命。走出了营帐。
三日后。
疼……是刻骨的。痛……是锥心的。
沉睡了许久的年莹喜终于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像是第一次进入这个身体一般。茫然且陌生。直到她看见了芊芊那双哭的红肿如兔子的眼。才明白。她并沒有死。而是浑浑噩噩的再次苏醒了过來。
身体似乎每个细胞都跟着叫嚣。似乎她只要轻轻的动一下手指。这虚弱到早已透支的身子便会散了架子一样。
“小姐……”芊芊见年莹喜睁开了眼睛。带着惊讶和高兴的忙擦了擦自己的眼泪。
“这里是哪里。”年莹喜干哑着嗓子。四下慢慢的环视了一遍。无论是屋子里的摆设还是气息。对于她來说都是那般的陌生。
“我也不知道……”芊芊摇了摇头。她从离开了那处木屋之后。便被人蒙住了双眼。直到到了这里。安阳侯才准许她恢复了视线。
“这里是哪里。你无需知道。你要做的。不过是养好自己的身子。”靠坐在窗边的安阳侯放下了手中的烟杆。伸手示意等在门口的人可以将药送进來了。
在芊芊的搀扶下。年莹喜做起了身子。看着坐在不远处椅子上的安阳侯。那银白色的面具在阳光下是那样的晃照人眼。到了这时。她忽然发现。她好像可以看见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