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嗯。”阚云开浴巾松散虚护着胸前风光,湿发搭在肩头,她双手攀上顾煜的肩,重复说,“什么都没有。”
顾煜问:“真的相信?”
“真的呀。”阚云开重新系好浴巾,脚跟搭在他膝窝,继而向上挪动,踩在他臀上,“我还不能有点自信了?”
白担心一夜……
奔波劳累整日,阚云开躺在床上却清醒十分,她注视着顾煜熟睡的侧颜,心安可又害怕。
她希望周末永远不要到来。
她翻身望向窗外,许是心理因素,十二月的月亮不似之前般明亮。
“怎么还不睡?”顾煜从身后抱住她,下巴搁在她肩窝处,低沉性感的声音在耳边摩擦。
阚云开枕卧在顾煜的手臂上,“你怎么知道我没睡?”
“你呼吸声不对。”顾煜向上拉了拉被子,睡音沉沉,“别担心周末的事,有我在。”
周六下午,顾煜驱车带阚云开一起回到和之路的阚家。
车子在小洋楼院中停稳,阚云开迟迟没有勇气下车。
作为命运的赌徒,这一次她输不起。
顾煜握住阚云开蜷握的手指,解放她的掌心,上次如何从这离开,场景人物历历在目。上周阚明升给予的暗示理应让他有所底气,而那微弱的火苗在此刻荡然无存。
顾煜上前叩门,来开门的是阚家帮佣多年的保姆陈姨,去年陈姨的女儿产子,刘美云便让她回家照看女儿外孙。
陈姨是个勤快难闲的人,顾念主雇情意,上月又重回阚家做事。
“陈姨,您回来了?”阚云开自回国就没再见过陈姨,意外问道。
陈姨和蔼地笑着,“快进来,陈姨做了你喜欢吃的杏仁豆腐,等下和男朋友尝尝哟。”
刘美云坐在沙发上,不见阚明升的身影,她打量二人一眼,态度已然默认,“上楼吧,你爸在书房等你。”她看向顾煜,“你坐。”
陈姨给顾煜上了杯茶,紧接着回厨房忙活。
阚云开走上楼梯,每一步都如脚踩利刃跨越火海般沉重。她站在书房外,深吸了口气,抬手敲门。
阚明升在书房里摆弄他的新茶具,听见敲门声,应声道:“进。”
“爸爸。”阚云开进屋带上门,声音低若虫吟。
阚明升笑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礼貌?还知道敲门了?”
阚云开垂首局促窘迫地站在门边,阚明升放下紫砂壶,“坐啊,我又没罚你站。”他接着说:“臭丫头,这么久不回来都不想爸妈啊?”
“爸爸对不起……”阚云开端正坐在藤椅边沿,抠着错纵钩织的藤条。
她知道阚明升有意轻松氛围,故意讲些场面话来掩饰弱化彼此之间的芥蒂,只是如此行事,问题永远也不会解决。
“不用对不起,我知道你怪我。”阚明升愣怔片刻,倒了小杯茶水放在她面前,“你这些年偷偷去看心理医生,遇到什么事情都只想到去找封维,爸爸就知道你一直都没原谅我。”
阚云开拿起茶杯,轻捻着杯身,小口品尝,“你知道我去看医生?”
转念一想,这又怎么可能瞒得住阚明升。
这些年阚明升将妻子和女儿保护周全,让她们远离集团纷争,活在他一手建立的象牙塔里。
在家阚明升是和蔼可亲、百依百顺的丈夫,父亲。可在外,他也是能只手遮天、翻云覆雨的升云集团掌门人。
阚明升思忖良久,他推测阚云开喜欢顾煜,不顾众人反对也要和顾煜相爱是为了和他作对。
顾煜的坚持和阚云开的执着改变他对二人爱情的看法,阚明升被动理解明白,爱情能打破世俗,不掺杂念。
父女俩敞开心扉畅聊一场,阚云开伏在阚明升怀里,时光倒退,亦如回到童年稚嫩孩提时代那般,与往事暗沉和解,“我不能没有你们,也不能没有他。”
她搂抱着阚明升的手臂,继续说:“爸爸,说实话刚出事那段时间,我是怨你的,可是后来步入社会,我也知道你的不容易,慢慢这种情绪就变成了理解,我那天……”
“我知道,你就是为楼下那小子鸣不平。”阚明升揉揉她的脑袋,“他妈妈是个值得敬畏的人,像她说的那样,顾煜是最无辜的人,上次确实是我们过于自私了。”
阚云开问:“你见过王阿姨?”
“昨天知遇婚礼上,顾煜母亲来找了我和你妈妈,我相信她养大的儿子会是个负责的人。”阚明升说,“你们就在一起吧。”
阚云开抬眸相视,眼含秋水般询问说:“你同意啦?”
“我们能不同意吗?”阚明升无奈摇头,“那臭小子天天来公司堵我,引得集团上下员工议论纷纷,以为我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癖好呢。”
“他去找你了?”阚云开环上阚明升的肩,樱桃薄唇印上他的面颊,“爸爸,虽然顾煜真的真的很好,但是如果你真有特殊癖好,也不可以和我抢!”
“臭丫头,小心妈妈揍你。”阚明升轻拍她的脑袋,喝了口茶,“这小子挺真诚的,主动说会去结扎,我也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