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心脏还是有一丝的苦涩。
“周先生,我知道之前是我的不对,我跟明清也都道过歉了,我和她现在的节拍也很合得来……”
周衡一抬手。
玻璃窗外,飞机登机的通道已经安装完毕。
周衡:“照顾好明清。”
“明清生病,希望徐教练好好带着国家队其他人,将大家的梦想努力实现。”
“与其在这里顾虑后面的事情,不如完成好当下。”
“当下你们的目标,就是夺金!”
……
……
……
周衡离开后。
徐音望着天空望了很久。
地面上还有片片的积雪。
昏黄的灯光,将雾蒙蒙的天,照成了橙色。
她终究还是抹了把泪。
为过去的利欲熏心。
为过去伤害过的那些人。
是啊,世界上没有后悔药。
那一刻,
徐音真的很希望。
能够有一台时光机,穿梭回过去。
掐死当时捂嘴的自己。
第二天一清早。
凌晨五点。
明清的烧退了。
她一睁开眼,率先往上翻了下眼皮,眼皮不痛了,就是脑袋还是昏昏沉沉。
五点半左右,医护以及教练都到齐了。
明清量了一□□温。
36.7℃。
不烧了。
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其实哪怕不是上赛场,就是普通人稍微发个烧,旁边的亲朋好友也得连着紧张一晚上。
“那她……能去比赛吗?”徐音在明清的房间里陪了一晚上。
人都是憔悴的。
今天要比赛的那几个,也拦不住,都跟了过来。
注视着医护工作人员。
明清攥了攥五指。
即便是退了烧。
她的手指,依旧有气无力。
医护人员看了下明清。
谨慎建议到,
“还是等恢复一□□力,再去参加比赛,更好一些。”
明清当即愣了半天。
云苏几个忙喊着“什么意思啊”“什么意思啊”,就要追着问。
徐音拦住她们,客客气气送走了工作人员。
明清倚着立起来的枕头,思考了半天。其实她一醒来就感知到了,身体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舒坦。
上不了比赛的。
徐教练送走医护人员后。
返身折回屋内。
明清仰着头,看着天花板。
有那么一瞬间,徐音忽然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明清……”
“教练,”
明清直起脖子,目光顺着墙壁,沿着电视墙往下滑。
平视到了教练的脸上。
声音带着沙哑,和大病初愈后的沧桑。
“你知道,自从我被禁赛后,加上去年生的那场大病,教会了我什么么。”
徐音下意识跟了一句,
“什么。”
明清眼神通透,看不出来是上心难过,还是对什么事情有着执着。
她平淡的看着教练。
像是一潭能让人安心的泉水。
“如何当好一个队长。”
“……”
“我一直不合适体制内。”
“过去总是带着大家、带着云苏这几个,胡作非为。”
“视规矩为粪土。”
“队长!”云苏张了张嘴,
“我们觉得你很好……”
明清一抬手,那动作简直了,跟周衡如出一辙。
“现在我仍旧不喜欢规矩。”
“也没有规矩能束缚得了我。”
“但。”
“很多事情,也不是一定要得到手的。”
“放开了,站在更高一层去看。”
“或许会有更意想不到的结果。”
“……”
明清:“我知道我身体状况。”
“上午这一项,三场比赛。”
“如果我硬撑着去打下来。”
“或许,能帮到云苏,甚至取得一个不错的成绩。”
“但也有可能,会因为体力不支,而出现一些突发情况。”
“我很清楚,我的1500m没那么出彩。”
“……”
“可我们下午,还有三千米接力。”
“明天,更是三千米接力重中之重的决赛。”
“三千米,是我们整个短道速滑队一直很渴望的一块金牌。”
“十六年的打压,十六年的蛰伏,就是为了这一天——”
“超越韩国队,改写历史!”
“如果一定要抉择,一定要在二者之内抉择一项。”
“我放弃1500,”
“努力调整好状态。”
“明天——完完全全恢复自我。”
“打,三、千!!!”
云苏忽然扑了过来。
死死攥住了明清的手。
她曾经,是那么的依赖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