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片已经开始有了泛黄的痕迹。
林忆思伸手拿起那张小卡片，把它怼到摄像头面前，出声问。
“卡片上的字是你写给我的吧?”
程宴点点头，没有否认，“是我写的。”
“我以为你很早之前忘了。”
看着屏幕里的程宴，林忆思心里莫名有些难受。
原来在自己高三那么难熬的一年，让她觉得有意义的事情都是程宴为自己做的。
就像程宴每天晚上顶着Savers的马甲给自己讲故事睡觉。
还有今天被自己提起的小卡片的事情。
甚至连自己在没有人的楼梯间哭，来安慰她的人还是程宴......
程宴好像总是为自己做了很多事。
可是他却从来不会主动跟自己说。
这一刻，林忆思心里翻涌着自己从未有过的情绪。
她不想再让程宴的主动与喜欢得不到回应。
她想一直一直对程宴。
好一辈子的那种。
两人对着屏幕看着彼此，谁也没说话。
在无声的对视中，程宴看见林忆思的湿了眼眶，眼尾开始泛红，仿佛下一秒眼泪就会掉落下来。
“程宴!”
林忆思张口喊了声他的名字。
但一开口，林忆思的眼泪就不受控制地往下流，打湿了脸颊，带过一阵微痒。
程宴心头一颤，一时间想说些什么，却不知道先说什么，只能干着急。
“我对不起你。”
“我总是那么晚才发现你对我的好，甚至一点儿也不了解你。”
“我突然觉得你做我男朋友好惨呜呜呜......”
程宴抬眼看着在屏幕前哭成泪人的林忆思，对上她的目光，声音变得温柔起来。
“没有。”程宴耐着性子轻声哄着林忆思，“姐姐，我已经很幸运了，而且我们还有那么多未来，你慢慢了解我也不迟。”
“你说是吗?”
见林忆思没有说话，程宴抬了抬眉，看向她。
“嗯?”
不知道为什么程宴越哄着林忆思，她就越想哭，泪意更加止不住了。
程宴：“......”
恍然间，手机里传来程宴一声轻叹声，屏幕中的他垂头笑了笑。
这一声可饱含着太对无奈。
但程宴也没有怨言，给足时间让林忆思哭，情绪到了的时候，再附和几句。
渐渐的，程宴已经在哄林忆思方面领悟透彻了。
林忆思拉着程宴跟自己讲了很多关于他高中的事情。
他告诉她，模仿女孩子的字迹给她写小卡片是因为怕林忆思多想，怕会暴露自己。
还说，为了让那张小卡片顺利到林忆思手中，自己花了不少功夫，笼络了不少林忆思班上的男同学。
听到这儿，林忆思的泪意突然间就止住了，眼泪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你是怎么做到认识我们班上的人啊?”
林忆思震惊了。
程宴的交际圈这么广泛的吗?!
“嗯......”程宴揉了揉脖子，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在;“打球，请他们吃饭，跟他们谈天说地自然就能混熟了。”
林忆思：“......”
看来是他小瞧程宴的社交能力了。
林忆思听了一晚上程宴的故事，在少年的呢喃声中，她渐渐地泛起困倦。
等林忆思彻底睡过去了，程宴脸上掠过笑意，眼里含笑，对着手机轻声地说了一句。
“晚安。”
林忆思的大学生活一眨眼就过去了，大学最后一年的生活格外的短暂。
这大半年的时间里，林忆思忙着做毕业设计和准备自己毕业答辩，连和程宴黏在一起的时间都变得少之又少。
又是一年毕业季，宁市的温度也越来越高，灼热阳光洒在大地上，让人稍微在外面待久点都会感到不适。
赵嘉佳挽着林忆思的手前往大报告厅，手里还拿着一份文件，在林忆思耳边碎碎念。
林忆思白皙的皮肤被晒得泛红，有些难受。
出门太急，她和赵嘉佳两个冒失鬼都忘记带伞了。
林忆思轻叹一声，不自觉地伸手举起文件夹挡着阳光，懒洋洋地听着赵嘉佳的话语声。
“真的是会被江白气死!”
林忆思随口附和了声：“他又怎么了?”
这几年她自己都快数不清赵嘉佳在宿舍吐槽过多少次江白了。
这对欢喜冤家能走在一起林忆思多少都还有些震惊。
“他今天跟我讲了个段子，美名其曰是为了让我别紧张，听他讲完，我内心毫无波澜。”
“为什么?”林忆思侧着脑袋看她一眼，“这不符合你的风格啊?”
“那个段子我早八百年前就听过了。”
“我能怎么笑?!”
“出于面子我笑了呀，然后他说我对他不真诚。”
“说我笑得不是段子，而是他?!”
赵嘉佳越说越觉得江白真的是无厘头。
“我就问你，程宴会有这么无理取闹的情况吗?”
赵嘉佳问的认真。
林忆思抿了抿唇，有些不好意思，喃喃道：“一般我才是那个无理取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