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忆思是不想和苏曼月待在一个屋子里了，出于礼貌跟社长打了声招呼就走了。
程宴看着林忆思走得太快，被她扔在地上的包都忘记拿了，面露无奈，迈着步子拎起她的包包。
林忆思一出排练室，情绪就憋不住了，眼泪就不受控制地往下掉，呜咽出声。
“什么人啊?”
林忆思想了想还是好生气，怒意始终难平。
“怎么会有苏曼月这种人啊?”
成年人的崩溃就在一瞬间。
程宴本想迈大步子，追上她的，刚靠近一点点便听见林忆思边哭边骂。
算了。
还是先让她发泄完吧。
林忆思在前面边哭边抹眼泪，程宴放慢步子，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时不时还能听见她的骂骂咧咧。
“傻之逼苏曼月，你等着!”
林忆思握紧小拳头，在空中比划了一番。
她打了个哭嗝，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想找自己的手机，摸了老半天都没摸到自己的手机。
“我的手机呢?”林忆思慌了。
她一个网瘾少女可不能离开手机。
一时间她连苏曼月都不想骂了，吸了吸鼻子，止住泪水，急得低头在地上找，视线忽而被挡住。
林忆思视线缓缓往上挪，待看清程宴的脸时，刚止住的泪意瞬间破防。
整个人蹲了下去，脸埋在臂弯里，大声哭了起来。
程宴一时之间还有些手足无措，跟着她一起蹲下去。
“呜呜呜呜呜弟弟......”
林忆思脸上挂着两行清泪，一脸委屈巴巴地看着程宴。
说实话，有些好笑。
程宴忍住笑意，嗓音特地放轻，“怎么了?”
“我手机不见了......”
林忆思越想越难过，哭的更加大声了。
“我给你拿出来了。”程宴伸手拍了拍林忆思的脑袋，安抚着。
“在你包包里。”
程宴抿了抿唇，有些无奈。
他没有哄女孩子不哭的经验，一时间也知道做些什么好，只知道顺着林忆思的心意来。
林忆思还是他哄的第一个女孩子。
听见程宴的话，林忆思的哭声才渐渐小了下来，伸手接过程宴递过来的包包。
视线无意瞥见程宴的脸，忽而顿住，好半会儿才讷讷地问了一句。
“一定很疼吧?”
第24章 耳朵
暖黄色的月光打在程宴脸上, 倒是显得少年的五官更加柔和。
程宴听见林忆思的话正在给林忆思拍背的手一顿，手悬在空中，眸子里闪过一丝别样的情绪。
很快, 程宴便调整好情绪，低眸笑看着她。
“没事。”程宴掠过一丝笑意，“不疼。”
林忆思眨了眨了眼睛，眼眸里还泛着泪花，眼巴巴地望着程宴, 仿佛下一秒眼泪就要掉落下来。
程宴面露无奈, 但也是耐着性子好声好气地哄着她。
“姐姐, 真的不疼。”
“乖。”程宴轻轻地拍着林忆思的背，歪着脑袋看向她，眼里含笑：”不哭了, 好不好?”
程宴在心里轻叹一声, 伸出指尖轻轻地拭去林忆思脸上的泪水。
少年修长的指尖拂过林忆思的脸, 带过一阵轻痒的温意。
程宴的动作很慢很轻, 仿佛在细心地呵护什么珍贵的物品。
林忆思抬眸撞上程宴好看的眸子, 呆呆地看着他。
忽而，泪水就止不住往下掉了, 放声哭了起来，泪水糊满了整张脸, 看起来狼狈极了。
程宴：“.......”
怎么还哭得更大声了呢?
“可是我疼啊!”
林忆思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 毫无预警地开口。
闻言, 程宴不可察觉的顿了顿, 手中的动作也不由得停了下来。眉间微动。
两个人的视线相対, 谁也没再开口说话。
程宴看了会儿她，不紧不慢地别开视线, 轻咳了几声，耳根子悄悄地染上一层薄红。
他担心自己会忍不住上前抱住林忆思。
太突然了，他怕会吓着她。
场面变得静默起来，气氛极度寂静诡秘。
只能时不时地听见林忆思一抽一抽的呜咽声。
程宴长腿曲起，半蹲着，陪在林忆思旁边，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下来。
冬日里的一阵晚风吹来，林忆思感受着这股带着冷意的夜风，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埋进为围巾里。
“我的手疼啊......”
林忆思吸了吸鼻子，止住哭意，好半天才把上半句话补充完整。
许是刚刚哭完，耗费太多精神了，这会儿说起话来还是软绵绵的，像是在跟程宴撒娇似的。
—可是我心疼啊!
—我的手疼啊......
她在心疼自己的手......
程宴扯了扯唇：“......”
看来还是他想太多了。
程宴眼底汹涌的情绪慢慢归于平静，眸子轻敛，不着痕迹地调整好自己的表情，缓缓地直起身子，长腿一伸从地上站了起来。
再锤头低眸看向林忆思时脸色一如既往的平静，语气坦然：“现在知道疼了?”
“昂!”林忆思闷闷地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