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傲得不行。
男人痛的双目充血，面目狰狞，可偏偏挣脱不开，只能在嘴里不停地低声求饶着。
“大哥，是小的眼瞎，无意冒犯到了嫂子!”
男人痛的直翻白眼，强打起力气说话。
程宴：“……”
程宴轻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大哥，我真不是故意的......”
男人疼得龇牙咧嘴，空下来的手试图去掰开程宴的手。
良久，程宴没有丝毫要松开的迹象，力度反而更加重了。
男人疼的忍不住，叫个没完，听得让人有些烦躁。
“咱有话好好说，你先把我松开行不行?”
过了一会，程宴掀了掀眼皮，看向低声求饶的男人，不紧不慢开口：“给你个机会。”
“你说，你说…”
男人痛的直翻白眼，可脸上却依旧带着对程宴讨好的笑容。
程宴微微颔首，意有所指看向林忆思。
“好好给我......”
程宴说到一半忽而停了下来，眸子轻敛，像是在给林忆思找一个合适的称呼。
过了一秒才又重新说了一遍。
“好好给我朋友道个歉。”
语气一如既往的冷淡，倒是没让人看出他的不对劲。
男人哪里还敢说不，一个劲地应下，就怕程宴下一秒会反悔。
“嫂子!是小的今天冒犯你了，真是对不住了。”
男人微微颤颤的鞠着躬，整个人看起来狼狈极了。
林忆思轻扯着嘴唇，从男人身上收回视线，下意识地看向站在自己旁边的程宴。
他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随意至极。
察觉到林忆思这一道视线，缓缓侧头，垂眸对上她的眼眸。
“怎么了?”
面对着林忆思，程宴的表情不由得变得温柔起来，嗓音也跟着轻了起来。
刚刚的戾气消散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缱绻。
林忆思一时间还有些看呆了，沉溺在程宴的温柔之中。
直至听见程宴的声音，林忆思才回过神来，温吞地嗯了一声。
“放了他吧。”林忆思踮起脚尖，在程宴耳畔小声嘀咕：“不然还挺晦气的。”
程宴闻言，点了点头，这才收回力气，放开男人的手腕。
男人手弯曲着，明显是动不了了，咬了咬牙关，半晌，双手作揖。才从嘴里吐出一句：“谢谢大哥。”
言语间多少还是有些不服气。
见状，程宴挑了挑眉，低头轻瞥了男人一眼，随后别开视线，没有再跟他说一句话。
确切来说，是不屑。
男人被他整怕了，哪里还敢放肆，好声好气地赔着笑。
“要是没什么事的话，小弟我就先走了。”
程宴：“......”
见程宴没有搭理自己，男人很自觉地就往门口的方向跑。
等走远之后，男人许是不服气，又停下脚步回头，恶狠狠地怒视着程宴和林忆思，嗤笑一声。
“给你这小子几分颜色还真就敢开染坊了?”
末了，还不忘用还算健全的手竖了个大拇指，而后缓缓地倒了过来。
林忆思被他这一顿小学生都不屑于玩的骚操作给整迷糊了，脸一脸不解。
“???”
“这人是真的有病吧?”林忆思眉头紧锁着。
程宴扫了眼他，神情平淡。
这一眼就把这男人吓着了，转身就赶紧往外跑。
刚没走几步，就撞上医院的巡逻保安。
几个保安一起上手，赶紧扣住男人，嘴里叫嚷着：“一没看稳你又跑进来骚扰人了?”
“这个星期你都第几次了?”
“小王，打电话直接送警局。”
几个保安你一言我一语的。
这边的动静算不上下，隔得老远的林忆思和程宴都听的一清二楚。
林忆思恍然。
原来这还是个惯犯啊。
程宴垂头看向还在忙着看热闹的林忆思，沉默了片刻。
等林忆思看完了，程宴才出声喊她。
“手没事吧?”
“啊?”林忆思还没反应过来。
程宴被还在状况外的林忆思整的有些无奈，耸了耸肩，轻叹一声，“手。”
闻言，林忆思这才循着程宴的视线看向自己的手。
白皙的手背微微泛红。
要是程宴不说，林忆思都还没注意到，因为她还没感受痛感。
不过，林忆思现在一想到自己刚刚被那个男人拽了手，心里一时间还有些膈应。
“那个...”林忆思停顿片刻，语气有些复杂：“我想先去洗手间洗个手。”
程宴点了点头。
林忆思在卫生间的洗手台处用着洗手液洗了一遍又一遍。
等洗的手红了一大片林忆思才渐渐的停下了动作，伸手关上水龙头，在烘干机下面烘干才慢慢走出洗手间。
一出洗手间，林忆思便看见程宴倚靠在不远处的墙壁上，单手把玩着手机，一手指尖微微弯起，在手机屏幕上轻点着，好像是在回复谁的信息。
林忆思抬手轻轻地整理了一下自己额前的碎发，抿了抿唇，调整好表情之后才迈着步子缓缓走向程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