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教将麦克斯教授的手机号和邮箱都留给了苏一。
当天晚上，苏一就先给麦克斯教授发了一条信息，自报家门说明了请教的来意。
等了半个小时后，麦克斯教授给她回了电话。
“麦克斯教授，您好。”
“你好啊，顾。”麦克斯教授的笑声从电话里传出来，“很抱歉今天没办法和你面对面交流，你是在数学上遇到了什么问题吗?”
“是的，我最近在研究角谷猜想，之前想过用微分流形来证明这个猜想，但是微分流形这一块我研究得不算多，最后卡在了……”
苏一简单地将自己的想法陈述了一遍。
麦克斯教授随后问她：“你对微分流形了解吗?”
“了解得不是很多。”
“那有没有考虑过复流形呢?”
“复流形?”苏一怔了怔，脑海中像是有什么一闪而过。
在微分几何和代数几何中，复流形是具有复结构的微分流形，即它能够被一族坐标邻域所覆盖，其中每个坐标邻域能与n维复线性空间中的一个开集同胚，从而使坐标区域中的点具有复坐标(z1,…,zn)。
而对两个坐标邻域的重叠部分中的点，其对应的两套复坐标之间的坐标变换是全纯的。
称n为此复流形的复维数。
一个n维复流形也是2n维的(实)微分流形。
事实上，和哥德巴赫猜想并列魔鬼级别难度的黎曼猜想中的黎曼曲面是由全纯函数的反函数单值化产生的。
苏一忽然想到了自己之前看到过的一些资料，黎曼猜想她也看过不少数学家的论文分析，但是却没有想过要去证明，而如今那些数学家们计算出来的步骤和证明思路却赫然浮现在脑海里。
第396章 独立证明的诱惑
苏一陷入了沉思。
麦克斯教授也没有催她，只是静静地等着。
半晌后，苏一猛然惊醒，发现手机还在通话状态，连忙道歉：“不好意思，麦克斯教授，耽误您这么长时间。您的话让我受益很大，我似乎已经有了新的灵感。”
麦克斯教授笑了：“顾，你是个很有天赋的孩子，我期待你在数学界继续发光!”
“谢谢您的夸奖，我会继续努力的。”
“对了，我和你的老师张渊教授也是很好的朋友，我曾经邀请他来理工大学担任教授，今天也邀请他的学生，也就是你来我们学校任职，请问你是否愿意呢?”
苏一感激地说：”谢谢您对我的肯定，但是我目前暂时没有出国任教的想法，我的家人，我的朋友都在华国，我也深爱我的祖国。虽然没办法来理工大学深造，但是我希望我还能有机会向您请教数学问题。”
“当然没问题，这并不影响我们之间的数学交流!”麦克斯教授爽快地答应道。
挂断电话后，苏一迅速地给自己远在国内的老师打了个电话。
这会儿国内上午九点多。
第一遍电话张渊教授没有接，约是在上课。
她也没继续，而是立刻拿出纸笔开始动了起来。
直到十点多，张渊教授才给她回电话。
“一一啊，怎么了?”
“老师，今天麦克斯教授来普林斯顿大学举办讲座，我向他请教了关于微分流形的一些困惑，然后关于我们卡住的那个瓶颈，我是这么想的，通过用复流形将证明步骤重新剖析……”
而苏一的想法也再一次让张渊震惊了。
当初的哥德巴赫猜想，他的这个学生就提出了他人从未尝试过的“伪命题思想”去证明，这也让他有了新的灵感。
而如今，她再一次跳出固定的思维圈，采用另一种数学思维和知识点去来证明角谷猜想。
他的这个弟子，就像是天生为了打破陈规而生的!
张渊呼吸有些微微急促：“所以，你证明出来了?”
“那倒没有，只是觉得这个思路好像是对的，想和老师讨论下。”苏一不好意思地说。
不知为什么，张渊莫名地松了口气。
他知道对方在数学上的天赋是他生平仅见的一人，但是这才距离证明出哥德巴赫猜想才不到半年啊!
“那你到时候和组里的成员们讨论下，你……”张渊忽而止住了声音。
苏一有些疑惑：“老师?”
张渊顿了顿，随后问她：“一一，在这个角谷猜想是你们小组的研究课题，如果你能独自证明出来和小组一同证明出来，意义不一样……”
苏一立刻就明白了张渊的意思。
她忍不住笑着说：“老师，这本来就是我们小组一同努力研究的课题，其他的师兄师姐们也一样，他们如果有新的灵感肯定也会分享的。”
“你如果真是这么想，老师就放心了。”张渊暗暗松了口气，随后心情也越发地高兴，这足以证明顾苏是个淡泊名利的人，她追求的是真正的数学，不掺杂任何的世俗利益。
任何的学术研究需要的正是这种心思单纯，努力想要为科研做出贡献的人，也只有这样的人才会真正地一心一意为学术而奉献。
“你提到的复流形，我目前听起来没什么问题，至于具体的计算步骤还有待检查。这样吧，你先将你的思虑和证明发一份邮件给我，然后再和群里讨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