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一也接到了数学所不少老教授们的电话，询问她是怎么想的。
她毫不吝啬地分享自己的想法，在杨老的催促下，苏一第二天去了一趟数研所，立刻就被围得水泄不通。
……
时日似乎又平静了下来。
苏一也开始专心地研究自己的博士毕业课题。
至于arVix的动静还是师钰告诉她的。
师钰，是苏一带的第一个研究生，C大数学系本科毕业。
这姑娘大三那会儿只身一人跑到都京，在星辰科技门口等到了她，当时蹇川和李喆还以为她是什么危险分子，差点就将她按在地上了。
“顾教授，你带研究生吗?”师钰望着她，直接开门见山问。
苏一愣了愣。
“我叫师钰，今年大三，来自C大，和您一样是计算机系和数学系双学位选修，我想成为您的研究生。”
苏一有些诧异：“C大数学系知名教授有很多。”
“我知道，您还是张院士的亲传弟子，您是青大数学系的教授，同时也是青大计算机系的名誉教授。我打听过了，您是有研究生指导资格的。”
苏一摇摇头：“我没时间带学生，我很忙。”
“我可以自学，您只需要在空暇的时候指点指点我就好了。”
苏一失笑：“为什么就认定是我呢?”
第467章 勇敢的女孩
“因为你是我的为之奋斗的目标，是我唯一的偶像。”师钰说这话的时候特别的认真，“不瞒你说，当初如果不是您创建的星辰公益，我或许已经死在校园网络暴力之下了。”
她比苏一还大一岁。
当初读高二那会儿看见了苏一为遭受网络暴力的人发声，她那时就想这个世界上原来真的会有毫不相干的人会为了别人尽心尽力。
她鼓起勇气联系上了星辰公益，最后在他们的帮助下转了学。
她是孤儿，从小就和爷爷奶奶生活在农村，那个时候她面黄肌瘦，去了学校也是被欺负被嘲笑的对象。如果没有看到那则发声，她或许会在奶奶去世的那天夜里选择割腕自杀。
从那以后，她灰暗的人生就像是有了一束光照了进来。
她参加过一次高考，但是落榜了，考了个211，不是她心仪的青大，所以哪怕是老师劝她，她也不为所动复读了一年。
可最终还是没有考上青大。
但是那一年，师钰从微博上知道顾苏一的数学研究生会在C大读，而她的分数是够上C大的，她就改变了主意不再复读，转而读了C大。
一开始并不是数学专业，也不是计算机专业，而是被分配到了园林专业。但是大一有一次转专业的机会，她通过自学做到了。
大学都有贫困补助，而且她的学费也可以通过助学贷款申请，所以她除了周末会去兼职，其他时候都是泡在图书馆……
“我说这些，并不是想要卖惨获得您的同情，即使您最后不愿意收我为学生，您依旧还是我的偶像，是我一辈子感激的人。”师钰说这话的时候，眼里没有任何的杂质。
不可否认，苏一被这个女孩认真且执着的模样感动了。
她长得并不漂亮，穿着打扮甚至很土，但是她身上的自信和一双炯炯有神又异常坚定的眼睛却十分地吸引人。
苏一想了想，问：“你住在哪儿?”
“我还没找到住的地方。我下了火车就顺着地址来了，其实我也不知道能不能等到您。因为这三天放假，所以我才有时间来都京，否则只能挑你选修课的时候偷偷溜进去了听您讲课了……”
师钰说这话的时候，还有些不好意思。
“我知道肯定有很多人询问过你收不收学生，我也是不起眼的那个，不过我还是想试一试。哪怕最后没成功，我也努力过了，就不会觉得遗憾。”
不得不说，这姑娘似乎有些说服她了。
苏一侧身和蹇川说了几句话。
蹇川点点头。
“我会给你安排住的酒店，给你一晚上的时间，如果你还坚持，那就拿你的成绩来见我。”苏一这次没有再拒绝她。
师钰眼里顿时满是星光。
她连忙冲她弯腰感谢：“谢谢，谢谢!不过我自己找酒店住就可以了……”
“好好想想。”苏一也没坚持。
师钰在网上找了一家性价比比较高又安全的宾馆，虽然临街吵了点，但是关上窗户，拉上窗帘又会好很多。
她花了一夜的时间整理自己其实早就整理过的材料，一遍又一遍。
而苏一也在这天晚上得到了师钰的所有资料。
孤儿，老家还有一个上了年纪的爷爷，C大数学系和计算机系的学生，主攻数学。而她也拜托数院的院长查了师钰这个人。
“师钰啊，我有印象，是个很会读书的孩子，就是没什么朋友，听她班的辅导员说这孩子除了看书就是做兼职，很刻苦，也很节省……”
沈彦庭见她看了这个叫“师钰”的女孩的资料很久。
“想收就收吧。”沈彦庭说，“你总要收学生将张伯伯这一脉传承下去的。”
“这姑娘确实不错，不过我担心自己会误人子弟，毕竟我没这么多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