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陈暮时抱着秦温尔从浴室出来，四岁半的幼崽一脸幸福的抱着他的脖子：“爸爸，今天你哄我睡觉好不好？我很好哄的，讲一个故事就可以了。”
陈暮时点头：“可以。”
虽然他和秦温尔见面才二十几个小时，大概血缘关系作祟，他竟然已经适应了他的存在，尤其给他冲完澡以后。
把秦温尔安顿到大床上，陈暮时搬了把椅子坐在他旁边，视线扫过床头柜和矮几，上面并没有任何绘本或者故事书的存在。
他硬着头皮问：“妈妈以前都给你讲什么故事？”
秦温尔侧了个身躺着：“以前的妈妈会讲很多很多很多的故事，现在的妈妈只会讲丑小鸭的故事。”
陈暮时一愣：“以前的妈妈？难道你还有一个妈妈？”
秦温尔摇头：“就一个妈妈。”
陈暮时好像听懂了：“所以你是说，妈妈之前会给你讲很多故事，现在只讲丑小鸭的故事，是这个意思吗？”
秦温尔想了一下：“是这样的，爸爸真聪明。”
然后他又像模像样的叹了口气：“哎，大概妈妈是累了吧，最近她早上也起不来做早饭，晚上也是点外卖，不过我喜欢吃汉堡、披萨和意面。”
陈暮时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辛苦你和妈妈了。”
秦温尔笑的格外开心：“所以爸爸会对妈妈非常非常好的对吗？”
陈暮时点头：“嗯。”
秦温尔很满意的拉过陈暮时的手掌把脑袋搁了上去，他甜甜的说：“那就不用爸爸给我讲故事了，我枕着爸爸的手睡觉就可以了。”
陈暮时把台灯调到最暗的亮度：“好，睡吧。”
秦温尔闭上了眼睛：“爸爸晚安。”
陈暮时低声：“晚安。”
小朋友入睡非常的快，不过三五分钟就传来均匀的呼吸声，陈暮时又等了几分钟确认秦温尔睡熟以后才小心翼翼的抽出了自己的手掌。
掌心还有幼崽脸上的温度和触感，非常奇妙。
陈暮时牵了牵唇把被子掖好，转身出了次卧。
秦珊还在客厅看杂志，她盘腿坐在沙发上，眉眼专注。
陈暮时给她倒了杯温水端过来，秦珊便收起了杂志：“有时间聊聊？”
陈暮时点了头，在她对面落了座，两人隔着一个茶几，他能清晰的看到她脸上的微表情。
说起来，她的五官属于小巧玲珑的类型，眼睛不算大但大笑起来是弯弯的月牙，他有幸在晚餐的时候见到过。
不过此刻的秦珊并没有笑，她脸上的表情很清淡，也或者可以说是疏离。
这一点让陈暮时再次确认方才厨房里发生的那一幕是她不经意而为之。
至于昨天晚上……
“结婚前有件事我要先跟你讲明白，我最近这段时间有点累，可能需要休息一阵子，休息期间不工作也没有收入来源，休息时间不定，最长2个月吧。”
秦珊的话打断了陈暮时的思路，他正色：“好。是该好好休息一下的，之前辛苦你了。”
秦珊抬了抬眼睑，脸上的惊讶一闪而过，陈暮时答应的还挺痛快的。
整理了一下思路她接着说道：“但有一点你放心，无论是生活费还是养崽的费用我都会跟你AA，我会提前准备好记账本，家里的开销你都可以记在上面，回头我会支付。”
关于这件事陈暮时从来没想过，在他的理念里，他该对她们负责，不管是生活还是金钱。
“不必，之前四年半都是你在养他……如果你说要AA的话，那是不是说之前的费用我也要A给你？”
秦珊：“……”
她好像不是这个意思。
陈暮时接着说：“温温也不可能一直待在家里，我会给他找一个幼儿园，到时候免不了要接送，如果你愿意的话，休息的这段时间可以承担接送温温的任务，我们只论分工，不谈钱，这样可以吗？”
秦珊想了一下，好像也可以。
陈暮时要上班，那么接送温温的话如果她不做就要请一个阿姨，在海城请阿姨的费用也是不低的开销。
于是她点了头：“那就暂时这样，后面有调整我们随时讨论。”
陈暮时松了一口气：“好。”
秦珊喝了口水：“那就剩最后一个问题。”
放松下来的陈暮时姿态不像方才那么板正，虽然依旧脊背挺直的坐着，但眉眼间的情绪没有了方才的紧张。
他道：“你说。”
秦珊直言：“因为暂时没有收入，我需要找你借八万块钱。”
她把放在身侧的一张纸递了出去：“借条我已经写好了，我不知道你平常都做什么投资理财，就按2%的月利率算吧，三个月内会还清。”
她方才特意看过珠宝大赛的赛制，最多三个月内会全部结束并完成各种手续，到时候奖金绝对已经到账了。
陈暮时垂眸看着她递过来的纸，惊讶的表情比看到秦温尔的出生证明和亲子鉴定报告的时候还要深刻。
结合之前秦珊说要签婚前财产协议这件事，他的心情逐渐复杂。
她好像不想跟他产生什么关系。
或者说她保持了一种随时准备抽身离开的心态。
他没有见过其他的婚姻形态，依旧是从高森口中听到的一些八卦，某某总夫妻对外恩爱实际夫妻二人各玩各的，是纯粹的商业联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