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映厘:“……”
祁嵩州‘啧’了声,似笑非笑:“也不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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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渊清醒时,脖颈有些酸涩。
他皱着眉头起身,还未缓和过来,便从沙发上下来走向卧室。
卧室的门被推拉开,里屋干净整洁,丝毫没有人气,仿佛简映厘从未在这里留宿过。
再转身看向窗边,原本放置的鼠笼也消失了。
祁渊的心倏然一紧,从茶壶里接热水,水温还处于温热烫手状态,简映厘在每次睡醒时都会喝一杯热水,这证明她离开的时候并不久。
何况,他已经提前与前台通知过,没到二十号之前不允许她擅自离开,前台是不会替她叫车的。
思至此,祁渊整理好衣襟,拨打电话给前台。
前台服务员确实说没给简映厘叫车,但她似乎找到了顺风车,是与一名带着墨镜身穿风衣的混血男人离开。
祁渊沉吟片刻,语气凛冽:“走了多久?”
服务员弱弱道:“先生,我们没办法帮您阻挠,简小姐她正在地下车库搬行李,应该是可以追上的。”
电话挂断,祁渊换了身衣服,从套房内出来,指腹按着手机屏幕,刚想打电话给简映厘,倏地想起自己似乎被拉黑了,到现在都没有调出来。
紧咬牙根,祁渊切了号码,用副号拨打了简映厘的电话。
最后的行李搬上去,简映厘坐在副驾驶,把外带笼放在腿上,一通电话打来。
是没有存下的外地电话,简映厘心中有些顾虑,但还是划开了接听键,另一头传来了祁渊低沉的声音:
“你去哪里了,不要走好么?”
简映厘上扬的唇角逐渐没了笑意:“祁渊,我还有事,如果你也要回京城,我是不会见你的。”
说罢,祁渊话音未落,她便把电话挂断。
车门关紧,身侧的祁嵩州摘下墨镜换上一副眼镜,启动引擎,后视镜似乎窥见到什么。
“阿渊来了。”
“走吧,你也不想被发现吧?”简映厘语气寡淡。
祁嵩州笑意不减,摆弄方向盘轻缓踩油门,向着门口驰去,嗓音懒散:“我在前台帮你交涉的时候,已经暴露了。算了,多给我一些好处哦。”
简映厘‘嗯’了声,后脑勺靠在椅枕上,闭目养神,祁渊呼唤声也越发清晰。
祁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衬衫,他站在原地,不论怎样简映厘都坐着车离开了,消失在车库出入口的白光中。
凌冽的冷气灌入呼吸道和肺里,又冷又烫,头痛欲裂。
他被抛下了。
【男德系统:留不住的人你强行留下也没用,你不是也抛弃过女主吗?】
为新房置办日常用品时,无数次的因为公事而失约。
确实是如此。
祁渊自嘲轻笑。
他能留在简映厘的唯一办法,还是那个不能说话的小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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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需要开几小时,简映厘睁开眼时,已经到了高速公路。
笼子里的简钱似乎刚睡醒,这才有了动静,此刻正用爪子挠着箱壁。
简映厘拧下扣子把篮子打开,祁嵩州余光瞥向那处:“上次咬笼子的简钱?你怎么还带上了它呢。”
口袋里放了昨天买的小零食,简映厘拿出一小块送到它嘴边。毕竟在出门前她来不及为它的外带笼洒下口粮,这会儿刚醒来估计也饿了。
祁渊放着另一个自己不管,魂穿回简钱身上,看到简映厘时已经有些豆豆眼泛泪珠了。
可是当他看见驾驶的人是祁嵩州,瞬间把眼泪憋回去了。
一股浓厚的醋意涌上心头。
就是他小子把映厘带走?
可恶……
零食塞在嘴边,小家伙仍旧无动于衷,甚至用粉爪子抵着挪开,仿佛在说:施主,鼠僧不食荤菜,使不得使不得。
当然,这个‘仿佛’是简映厘自己脑补的,毕竟它这个动作实在是可爱。
“嗯,放在家里不方便,还是待在身边好。”简映厘回应道,和他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笼子里的小家伙团成一个小球,看着那背影,莫名觉得有些孤寂。
用指头戳了戳它的背部,祁渊扭过头,给了个楚楚可怜的眼神。
这是怎么啦?
简映厘不解。
难道是渴了么?
想到这种可能,简映厘摸了摸包,矿泉水已经被喝完了。
“嵩州,你有没有矿泉水或者凉白开?”
“嗯,就在手边你自己拿就好。”
祁渊:“……”
嵩州?
自己拿就好?
简映厘盛了一点点凉水在瓶盖上,送到它嘴边。
祁渊耷拉着眼皮,看上去眼神有些凶狠,仍然没有要喝水的意思。
打开手机宠物APP,上面的状态栏已经告诉她简钱又饿又渴,照这个架势来看,难道是生闷气什么都不愿意吃了么。
简映厘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哪里得罪了这个小家伙,想来也只有她冷落了简钱这种可能性。
把瓶盖放在笼子里,零食也洒在地上,等着简钱自己去吃。
祁渊蹲在躲避屋中,酸意和难过在内心萦绕,透过缝隙去看女人,粉爪子在眼角抹抹泪。
忍着哽咽,他又饿又渴,不得不低下尊贵的小脑壳,吃起地上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