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计划里, 她料想过祁渊也会来江城,但只想到他会以冰冷上位者的姿态命令她回去,要是忤逆的话, 祁渊说不定也由着她提出离婚了。
而不是像这样——
“我想见你, 如果你需要休息,那我等明天早上找你,怎么样?”祁渊仍旧偏执地请求。
来到江城他连预约酒店都没来得及,他并不想丢失任何一次见面的机会。
简映厘张了张嘴,听着系统给出的提示和建议, 她倏然道:“那就明天。”
“我想我们彼此间都需要冷静,好好考虑一下今后的生活。”
祁渊看不见简映厘的表情, 不过这句话好比方才的态度温和一些,让他紧绷着的神经有所松弛。
“好,那你好好休息。”
结束了对话,祁渊站在门口良久,始终有些不愿离开,一楼属于简映厘的房间灯亮了又暗了,他这才收回视线。
从门口走到无屋檐的石板上,大雨倾盆,凉意从头上渗透到肩膀以及浑身上下,李特助连忙赶来替他撑伞。
微微拉开窗帘,简映厘看了眼他离去的背影,雾气与婆娑树影模糊了视线,她淡淡地放下帘子。
这夜,祁渊也依旧没合眼,到酒店换了身衣服,他又夜里开车到翠茵苑门口,生怕简映厘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又偷偷溜走。
李特助在车上的保温箱里备了几瓶热咖啡,修长骨骼分明的手提起一罐,单手开启仰头喝下。
喉结滚动着,意识混沌而逐渐地清醒,他有些眼酸头疼,按了按眉心,瓶罐按在扶手台上,抿唇洇出水渍。
幽暗的双眸,紧紧盯着那扇拉上帘子的窗户。
-
翌日。
简雯又为简映厘亲手准备了早餐,半退休的她现在整日研究一些菜谱,久违的吃上她的饭菜,简映厘心里即踏实又舒适。
“那个小老鼠吃什么?”简雯端起碗碟,见简映厘拿着个小碟子给毛团子喂食,心里生出了几分兴趣。
祁渊也并没有睡好,此刻半眯着眼睛,耳朵折叠耷拉着,黄毛头显得更加圆润了。
拿起一小块吃着,有些贪恋地又稍微睁开看着简映厘。
昨晚另一个自己来见映厘,他是知道的,在他昏昏沉沉要睡过去的时候,系统突然叮咚一声加了点男德值。
等他醒过来,便看到回到卧室的映厘。
看来另一个自己还不算太笨,还知道要早点来劝映厘回去。
“我煮了点鸡蛋鸡胸肉还有南瓜伴着给它吃的。”
简雯‘哦’了声,看着那毛团子呆愣的样子,也没那么厌恶了,只是嗤笑:“这么点儿小东西还要专门煮东西吃呀?我还以为给点儿剩饭剩菜就行。”
祁渊闻言,立刻又塞了点儿吃的到嘴里。虽然他知道岳母是在开玩笑,可是他总觉得,自己在她这里不仅印象不好,身为仓鼠也不受她待见。
吃完早饭,他又被简映厘塞进了口袋里。
简映厘按下门把手,刚出门便瞥见一辆熟悉的车,透过玻璃窗,男人的目光同样与她对视。
现在是八点半,简映厘倒是没想到这么早他就来门口蹲点。
被守在大门口,她无法躲开,干脆只能按照昨晚的计划继续进行下去。
“映厘。”祁渊的嗓音沙哑低沉,从车上下来,目光始终落在她身上。
此刻他只穿了一身单薄的衬衫,领口凌乱,原本沉木香的气息被一股浓郁的咖啡味笼罩着。
俩人之间的距离越靠越近,简映厘闻到那股味道,心里不免得想到他不会一夜都守在这里吧。
应该不可能。
祁渊根本不是这种人。
“车上谈,我有事要跟你说。”
祁渊深深地看着她,像是要将她的模样烙印在眼中,末了‘嗯’声,侧身将副驾驶的车门拉开。
见状,简映厘并没有进入车厢,而是自己伸手把后车座门拉开,语气生疏:“我坐后面。”
车门砰地关紧,兜里的小家伙冒出小脑瓜,无奈地磨磨牙。
这样还怎么接触?他想早点穿回去啊。要是另一个自己笨手笨脚说错话了怎么办?
烦恼围绕在脑海里,祁渊感觉自己都快秃了,小爪子抓挠着脸蛋,鼻头原本有一点点毛,现在秃噜得露出了粉色。
作为一只小仓鼠,每当有烦心事,不是在跑轮上挥洒汗水,就是扒拉着铁栏杆咬。牙齿没有之前长了,可他的鼻头却秃了。
“你早上吃了么?我买了点儿早餐。”祁渊注视着后视镜,从保温箱里掏出自己提前买好的肉包。
这家肉包店开了二十多年,以前在江城上小学的时候,他经常和映厘在这附近的一条街吃。
思至此,祁渊的双眸有些通红温热。
“不用了。”简映厘看向他,字字清晰地拒绝。
一点点打量祁渊,如此近的距离,室内温度刚好,灯光也正亮,简映厘越发觉得,不过短短几日没见,他似乎变得有些阴沉颓然。
但祁渊仍旧执着地把那袋子肉包向她挪移。
简映厘抿唇,按着他的手推开:“我说了,不用。”
【男德系统:恭喜你,回去咯~】
祁渊微微蹙眉,呼吸沉重粗犷,手上拿着的肉包倏然跌落滚到简映厘脚边。
见他如此,简映厘不免得问一句:“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