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工作失误在先,更何况对方是季郁彤,好歹得给面子。
见裁判组默认,季郁彤连忙扔下一句“谢了”,拉着吴应跑回了金融学会的队伍。
“这是我们的新队员。”季郁彤侧头看着吴应,很是巧妙地说,“你自我介绍一下吧。”
“大家好,我叫吴应。”
一名戴着眼镜的女社员蹙眉仔细看了看他,迟疑地问,“你是不是也是我们的社员。”
季郁彤啊一声,冲他莞尔一笑“你还真是我们社员?”
吴应被那笑容晃得心跳又快了一拍,抿着唇再次点点头。
“那我就更心安理得了。”
受伤的那名男队员把护具摘下来给了吴应,季郁彤则抓紧时间告诉他之前制定的策略“比赛是把每个队员最终完成全部项目的时间相加,总时长最短的队伍获胜。所以,等下你先冲,不用管我……”
赛前,他们再三盘算过,比赛前两项考验的是体能和胆量,这方面女队员相对偏弱,与其一起行动拖慢男队员的速度,不如让体力好的男队员先冲,争取一方用时最短,占据先导优势。
季郁彤知道今天来帮忙的工作人员都是校体队的,而且早上预赛热身时,她曾不经意瞥到吴应和几个校体队的人在场边玩跳杆。
当时,他背身一跳,跃杆而过,动作轻巧灵便,一看身体素质就很好。
这也是她刚才在一干人里独独找他的原因。
确定吴应清楚战术后,季郁彤和他一起走到决赛场地候场。
五分钟后,6支队伍,12名选手依次站在起跑线前等着发令枪响。
“12米有这么高吗?”季郁彤旁边的女生远眺着前方几乎呈90度垂直的岩壁,声音微微发颤,“感觉有点恐怖。”
“没事儿,等下你就慢慢往上爬,别往下看。”同队的男选手安慰她。
“不行,我心跳好快。”这回说话的是另一名女生,“我现在腿就软了……”
在女生们碎碎念时,吴应偏头看了看季郁彤,发现她紧闭着双眼在做用力地做深呼吸。
吴应张了好几次嘴,才费力地挤出一点声音,“学姐。”
季郁彤霍地睁开眼,转过脸看向他,眼神里写了问号。
“你害怕吗?”
“有什么害怕的?”季郁彤嘴硬,“吊着安全绳,摔不死,顶多掉下来,摔一下。”
吴应盯着她略显紧绷的表情,默了几秒,小声道“放心吧,我不会让你掉下来。”
“什么?”季郁彤没听清。
“没什么。”
两人说话间,准备时间结束,一声哨向,比赛正式开始。
有意思的是,大家居然都采用了男生先冲的战术,只见各队男选手如离弦的箭嗖地冲到了岩壁下,然后争先恐后地往上爬。
唯有一队例外,那就是金融学会。
哨声响起时,吴应并未像之前商量好的那样独自往前冲,而是一把抓住了季郁彤的手腕,带着她一起跑。
“你拉我干嘛?”眼看其他队的男生都跑到了,季郁彤急得不行,边试图挣脱边吼道,“你先跑呀。”
吴应却坚持不松手,说“一起。”
季郁彤挣不开,只能被他带着一路奔到岩壁下。
吴应先替她扣好安全绳,反覆拽了拽,确定安全后,说,“你先上,我在你后面保护你。”
季郁彤被他坚定的语气和眼神逗笑了,之前紧张和恐惧的情绪被暂时扫空。她不屑地瞥了他一眼,“你一个小屁孩,谁要你保护?”
言落,她吸了吸鼻子,反手勒紧马尾辫,再抓住岩壁的铁环,抬脚踩上了第一块岩石。
她攀得很快,七八步就上去了两三米。
吴应站在岩壁下方,看她没多大问题,才紧跟上来。
季郁彤虽不是体育健将,但体能在女生中算好的,前面五米爬得还不算难,但路程过半,随着落脚的岩石越来越少,角度越来越刁钻,对臂力的要求也越来越高。
在往右踩一块岩石时,由于跨度太大,她脚下一滑,一脚踩空,眼看就要掉下去前功尽弃,一股向上的力,猛地托住了她。
下坠骤然停止,季郁彤心有余悸地扭头往下看,发现那股力量来自于吴应,他竟然用手掌稳稳当当地托住她的脚。
“先踩在我手上,然后往左。”吴应在身后冷静地指挥着。
季郁彤朝他颔首,深吸一口气,以他的手掌为依托,成功往左上又跨跃了一大步。
接下来的一路,吴应就这样半托半举,将她顺利送到了岩顶。
季郁彤累得大汗淋漓,一屁股坐在地上,双臂双腿止不住地打颤。
紧随上来的吴应先帮她解开绳扣,再从旁边拿了一瓶水递给她,“先喝点水,休息一会儿再走。”
季郁彤颤巍巍地接过,一口气灌下大半瓶,终于有了点力气审视目前的赛况。
前方,轻装上阵的其他队男选手已经在陆续过桥,而他们的女队员无一例外全挂在岩壁上,有两个甚至掉下了山,正在重头再爬。
季郁彤长舒口气,稍稍匀过来气后,抬起手,对等在一旁的吴应说,“走吧。”
吴应看懂她的示意,伸手握住她的腕子,将她拉了起来,嘴角牵起一抹笑。
和攀岩考核体力和耐力不同,秋千桥考验的是平衡和控制力。这一回,吴应选择走在前面,而他过桥的方式很特殊,像一支螃蟹,横向跨动,再用两条腿和手,左右分别控住摇摇摆摆的桥板和绳索,让季郁彤如履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