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赚了钱,小作坊里的所有人都过了一个舒服又富裕的新年。
等到过完春节回来,则又干劲满满地投入到新一年的忙碌中。
阮溪的生活还是那样,在学校和乡下两地之间来回跑,周一到周六在学校上课学习,星期天则去乡下的工作间里和阮翠芝她们一起忙碌。
自从小作坊上了正轨以后,她过的其实是比自己摆摊那一年要轻松很多的。
因为阮翠芝她们把事情做得都好,所以要她操心的事情并不多。
平时她在学校认真学习,阮翠芝她们也没来打扰过她。就算是遇到点做衣裳的问题,也会等她星期天去乡下,再找她处理解决。
但今天她刚上完上午的课准备去吃饭,忽有人在教室门口叫她,跟她说:“有人找你,说是你三姑,在学校大门外等着呢。”
这是家里人第一次到学校来找她,阮溪还是挺意外的。所以她没有犹豫,和李晓芳打声招呼便背着书包去了学校大门上。
还没出大门她就看到了阮翠芝,并看出她脸色很不好看。
阮溪跑出去,跑到阮翠芝面前直接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阮翠芝也没绕弯子,直接道:“你五叔和五婶和人当街打架,被派出所抓起来了。你姑丈不在家,只能我来了,我又不敢一个人去派出所,所以就来找你了。”
阮溪蓦地一愣,然后忙跳上她的自行车后座,“赶紧走吧。”
走在路上她问阮翠芝:“好端端的怎么打架啊?发生什么事情了?”
阮翠芝骑着车道:“我也不知道,有人到家里通知叫过来领人。我这哪里去过派出所这种地方啊,心里慌得很,我就先来找你了。”
既然不知道阮溪也就没再多问。
她指路,阮翠芝骑车载她到派出所,她跳下自行车忙往派出所里跑。到里面看到事情已经解决得差不多了,该调解的调解了,该教育的也都教育过了,他们只要领人走就可以了。
阮溪和警察同志说了抱歉,把阮长生和钱钏领出来才问:“怎么回事啊?”
钱钏没说话,把手里抱着的几件衣服往阮溪面前一送。
阮溪目光疑惑地接下来看了看,稍微看一下她便发现问题了,立马抬起头看向钱钏问:“这些,不是我们做的衣服?”
阮长生在旁边搓搓牙,“款式颜色花色全都一模一样,就是布料质量做工差。比我们卖得便宜,要不是今天有人说,我还不知道呢,脸都不要,我没锤死他是他走运!”
阮长生话音刚落,蝙蝠衫男人跟着一个女人从派出所里出来了。
他还笑得出来,看着阮长生说:“就让你打几下,又能怎么样?看到没有,我没犯法,警察同志只管打架,不管我卖什么衣服。”
阮长生捏起拳头又要上去揍他,被阮溪和阮翠芝拉住了。
蝙蝠衫男人嗤笑一下,流里流气地晃着身子走了。
第090章
饭馆里, 阮长生喝了满满三大杯水。
喝完放下水杯,他缓口气说:“这孙玮就是个孙子,小人一人。我好心告诉他去南方, 去年跟我们较了半年的劲我没理他, 谁知道今年给我搞这一出,狗杂种。”
阮翠芝皱着眉头问:“他那些衣服是哪里来的?”
阮长生又长长缓口气,“他找人买了我们的衣服, 专门挑一些好卖的款式, 拿衣服去南方找厂子打版加工,再拖回来卖。”
阮翠芝想了想,“这么折腾, 能赚到钱吗?”
除了布料材料成本, 人家厂长要养设备养人还要赚钱, 他得给人家厂子不少的加工费。拉回来卖的价格又便宜,这算来算去,一件衣服也赚不了多少钱。
要不是衣服布料质量差,做工也马虎,说不定还要倒贴呢。
阮长生说:“总归比他之前好很多。”
阮溪一直没说话,钱钏看向她问:“有什么办法嘛?”
就算他赚得不是特别多也让人恶心,看他那副嘴脸就想抽死他。
阮溪摇摇头:“暂时没什么办法。”
目前还不能注册商标,大家对侵权更是完全没有概念, 没有人会管这种事情。哪怕就是放到现代社会,这方面的维权也是老大难, 人家仿个款式不碰商标,根本不好告。有心机一点的稍微改点细节, 比如说改个裙子长短, 那就更没法告了。
不管是多大的牌子, 只要出现爆款,必然有人仿。
山寨和盗版是最难打的东西。
钱钏深深吸口气,“我真想抽死他。”
阮溪看向她说:“不着急,暂时就别理他了,先让他仿吧,反正也仿不出什么好东西来,对质量有要求的顾客不会去买他的衣服,穿起来没效果。等着吧,他如果继续嚣张不知道收敛,胆子越来越大,会有机会治他的。”
阮长生又喝一大口水,嘭一下放下水杯,“我想现在就揍死他。”
阮溪又看向他说:“过过嘴瘾可以,但不可以再动手了。”
打一顿出出气就算了,总不能一直打。
毕竟暴力解决不了根本问题,说不定还会激化矛盾惹起更多不必要的麻烦。现在打架还好说,等过两年进入严打期,进趟派出所可就不像现在这么轻松了。
闹了这一场,在派出所又被警察同志训了一通,阮长生和钱钏也没有摆摊的心情了。吃完饭他们没再往街上去,拖着货物和阮翠芝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