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一阵刺挠,径直进了殿中,就看到谢潇南批阅奏折的桌上,小白猫正慵懒地盘着身体睡觉。
温梨笙原本还气着呢,这会儿也不在意了,只要地问谢潇南外面是谁。
谁知谢潇南倒是把人叫进来,让她自己询问。
一问之下才得知是上官家的嫡女,上官娴。
温梨笙虽然以前在沂关郡,但也是听说过上官家的名声的,上官家的女儿个个都是端庄美丽的,每年提亲的人门槛都给踏破,如今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
但是温梨笙也明白,谢潇南故意将上官娴叫进来让她询问,就是为了给上官娴难看,许是因为上官家在前朝逼得太紧了,所以才惹得谢潇南不厌其烦,让被送进后宫的上官娴很没有面子。
温梨笙抱着猫,与上官娴先后脚出了宫殿,刚走没几步,上官娴就从后面叫住她。
这女子行路的时候裙摆都不动,像是滑过来似的,头上的流苏玉钗就在耳边轻晃,打远了看仿佛一副美丽的画卷。
但温梨笙可欣赏不来她的美,语气生硬问:“你有事?”
上官娴笑了一下,走到面前来,缓声道:“不知道温贵妃可否腾出点时间,臣女有些话想说。”
“贤德淑慧聪颖贵妃。”温梨笙抱着猫道。
上官娴表情僵了一下:“什么?”
“本宫的封号。”她扬了扬下巴。
上官娴嘴角抽了一下,重新说道:“不知贤德淑慧聪颖贵妃可否腾出点时间来,臣女有些话想对贵妃娘娘说。”
“没时间。”温梨笙转身就要走。
上官娴哪能想到她这么不给面子,当场端庄的架子也维持不住了,往前追了两步道:“是关于皇上的,贤德淑慧聪颖贵妃肯定不知道的事。”
温梨笙一听是关于谢潇南的,就停了停脚步,瞥她一眼:“长话短说,本宫平日里很忙的。”
上官娴眼皮子抽了抽,心说谁不知道你这贵妃是整个奚京最闲的人,天天跑出宫玩。
当然这些话她也不敢说出来,毕竟温梨笙如今太过得宠,惹了她是没有任何好下场的的,于是上官娴又挤出个笑,说道:“贵妃娘娘可知道皇上以前有个伴在身边长大的随从?”
她一说,温梨笙立马就知道,她说的乔陵。
上官娴看她面上的表情,便知道她记得这个人,又道:“乔陵自小陪着皇上长大,在皇上心中有着非同凡响的地位,当初他们从奚京出征前往北境的时候,曾在城南的相思树下上系了骨铃,如今乔陵不归,骨铃就一直挂在上头,贵妃娘娘若是能将骨铃取回来送给皇上,皇上定然会很高兴。”
温梨笙诧异地看她一眼:“你跟我说这些干嘛?”
上官娴就露出一个有些哀求的表情:“如今上官家在朝中地位紧张,父亲将臣女送进皇宫是最后的办法了,臣女不求着得皇上恩宠,只希望贵妃娘娘能够接纳臣女,哪怕让臣女在后宫独自孤老也无妨。”
“所以你告诉我让皇上开心的办法,就是为了想要进宫?”温梨笙疑问道。
上官娴点点头,一副老实模样。
温梨笙嗤笑了一声,转身离去:“行,等着吧,指不定哪天皇上就把你宣进宫了。”
上官娴面上一喜,看起来高兴极了,冲温梨笙的背影行了个礼,扬高声音:“多谢贤德淑慧聪颖贵妃!”
温梨笙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心道这个上官家的小姐在想什么呢?她又不是脑子坏了,怎么可能让自个夫君收别的女人?
晚上回去就吹吹枕边风,赶紧把这个上官家给搞垮。
温梨笙离开之后,上官娴还在原地站了一会儿,须臾她脸上楚楚可怜的神色慢慢敛起,变得面无表情,最后牵着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差距的冷笑来,这才转身出宫。
谢潇南今日将公事处理得很快,下午就回了寝宫。
今日是她的生辰,也是来奚京之后过的第一个生辰,谢潇南陪她在皇宫中走了很久,还将她带上了宫中最高的那座塔楼,站在上面时,似乎能将整个皇宫都收入眼底。
由于每日都陪在温梨笙身边,他也想不到什么其他的方法让温梨笙过一个不一样的生辰,只能尽自己可能的腾出时间去陪伴她。
夜间两人站在塔楼上时,头顶着皎皎明月,冬日里的风拂过脸颊,温梨笙站在上头只觉得时间一下子慢下来,似乎很久很久没有这样站在一处地方好好乘着风欣赏风景了。
温梨笙想起在沂关郡的时光,对谢潇南说道:“我以前在沂关郡的时候,经常会跑到峡谷上的竹屋里乘凉,在那上面能看得很远很远,那时候我和沈嘉清站在一起朝峡谷下面眺望,等着谢家的马车从峡谷经过。”
谢潇南意外扬扬眉:“等谢家的?”
温梨笙笑着点头:“是啊,因为我们不知道你会在哪一日乘着马车进沂关郡,所以就每日都在峡谷上头等着,我俩轮换着站在峡谷边站岗。”
谢潇南不知道还有这种事,不由笑了,打趣道:“等我做什么?难不成是想将我绑起来?”
温梨笙看着他。
谢潇南讶异道:“还真是啊?”
温梨笙哈哈笑起来,说:“当然啊,不然等着你干嘛?不过我们费尽心思等了许久,最后还是没能盯住,让你从我们眼皮底下溜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