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件样子很可爱，小巧精致。云筱眼睛当即就亮了：“这算是除去吃的喝的这些东西以外，你送我的第一份正式礼物？”
她说了一半，突然眼尖瞥见了什么，挨近了些话锋一转道：“我看到了。”
“你是不是买了俩？包里还有一个。”她弯起眼，三两下把挂件系在包上，又起了些开玩笑的心思，一字一句问，“情侣挂件？”
她凑得很近，眼睛亮晶晶的。苏景珩被盯得耳根有些烫，也没打算否认，把自己的那份也取出来挂上。
“喜欢吗？”
晚上的风又大又冷，凉丝丝的。云筱的衣襟飘带被吹得很高，带着笑意的话飘散在风里。
“喜欢啊，你送的就喜欢。”
隔壁房间住的是许旷，两人在聊天的时候，正好碰上他关门拉窗帘。
“你们还没睡？”许旷见他们大晚上的在外面吹风，声音有些愣。
被这么一闹，刚刚送礼物时的浪漫气氛瞬间没了。
云筱抓着挂件的手指顿了下，转头答了句：“一会儿就睡。”
大概也是猜出了自己打断了什么，许旷反应过来后溜的比谁都快。他尴尬地挠了挠头，只留下了一句“晚安”，砰的一声关门把自己甩回房间。
云筱：“……”
她半靠在阳台栏杆上，脸上笑意没减，却少见的有些感慨。
“总感觉，好像比以前稍微能融入进去一些了。”
这次副本遇见的几个老熟人，还有蒋同、薛巧他们。虽然大家交情都不算太深，相处起来却意料之外还算不错。
“玩家？”
云筱摇了摇头：“不只。”
她小时候老是喜欢去人多的地方待着。热闹的情绪渲染力强，她那时也刚进游戏没多久，总觉得那种地方呆久了，自己也能稍微开心一些。
后来游戏里经历的事情多了，她渐渐开始排斥与人打交道。就像有一堵越来越厚的墙，把她隔得远远的，想过去却束手无策。
一个人的时候似乎总会更放松些，不用管自己，也不需要在意别人。
这种状态一直伴随了她很长一段时间，即便是后面敛了性子也没有好转。
可是自从遇到苏景珩，渐渐地，产生这种情绪的次数越来越少。这个人没管那面墙有多厚，不顾一切地撞了进来。
他什么都不用说，什么都不用做，只要是无声站在这，都能让她足够安心。
她也终于有能力把心再往外面的世界挪一挪，去多跟别人有些交集。
云筱偏过头，认真道：“按袁秉恒说的那样，把这个副本圆满画上个句号吧。以前为了活下去，一直不停地在闯副本，很多想去的地方都没有机会去。等结束了以后……”
她的长发随着风扬起弧度，苏景珩替她拢了拢领子，也跟着笑了。
“等结束了以后，我陪你一块去。”
***
云筱和苏景珩都是连着两天基本没睡，这回终于有机会好好休息一下，却也在第二天太阳升起之前就醒了。
两人下楼的时候天还是黑的，没想到不少玩家起得更早。
许旷就是其中一个，他靠在沙发上理东西，听见声音抬头打了个招呼。
苏景珩从包里翻出了些吃的，边拆边问：“怎么都起这么早，没休息好？”
“没有没有。”另一位玩家忙道，“难得这么多玩家一起行动，有点亢奋。”
一般的副本都是几到十几人的小副本，更别提互不信任，很多时候都要靠自己来。反而是这回，虽说是最终副本，到现在也都没遇到什么危险。说是去完成任务，反倒像是大型旅游团。
苏景珩：“……”
昨天晚上讨论的时候，尽全部的人都决定跟着去，只留下了蒋同，还有周奶奶和楠楠这类的几个年纪不适合赶路的人。
小金鱼说的地方在偏远郊外，离得最近的恐怕就是卡里萨国。他们昨天已经把关于地下火车站的各种实用指南都告诉了渡缘别的队长，要是他们赶过来，最方便的也是先来卡里萨国，再统一做打算。
留一部分人在这里也刚好能有个照应。
袁秉恒找卡里萨国的马夫租借了几辆马车，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沿着小溪一路北行。西边地区地面平坦广阔，刚开始还能看到错落有致的村庄和镇子，后来人烟渐渐稀少，除了偶尔路过的几片低矮树林后再无其他。
也不知道究竟跑了多久，等到太阳慢慢升起爬到正上方，又一点点落下，他们才终于找到了小金鱼所说的那块地方。
一整处山丘荒草丛生，少数几栋房子也一看就是几百年没人住了，墙面都已经被风沙侵蚀松动。
云筱沿着路打探了一番，才刚到不远处望了一眼，就见到山丘脚下一大块光秃秃的空地。
地上什么也没有，就像是连建筑带草皮一起拔起消失了一般。
她回头把剩下的玩家叫来：“布塔里亚的出生地应该就是这里。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现在这个国家就在我们头顶这片天上。”
所有人顺着她的动作抬头望天，顶上是一片白茫茫的云，把阳光遮的一干二净。
薛巧有些没底：“真的吗？”
“试试吧。”袁秉恒上回白蛇副本跟云筱和苏景珩合作过，这回自然也相信他们的决定没什么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