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肃渊摒气凝神。
凌亦也满怀期待地看着凌桁彦。
就在两人都等待他给出答复的时候，凌桁彦却忽然拿起玉佩，匆匆往外走去。
凌亦一愣，连忙起身追了上去。
“族长！”
凌桁彦脚下步子不停。
“你和那小子先等着，我去一趟祠堂，马上回来！”
凌亦只能顿住步子，眼睁睁看着凌桁彦离开。
最后一回头，发现萧肃渊也追了出来。
凌亦连忙解释：“萧肃渊，族长他……”
“我明白的，小易，我会耐心等待。”
从拿到玉佩，并着手调查开始，萧肃渊已经等待了三年。
也不在乎多等这一时半刻。
更何况，看凌桁彦的反应，他显然是知道些什么。
这已经算是意外之喜了。
虽然萧肃渊不说，但凌亦还是看出了他的紧张，于是走过来，扯了扯他的衣袖。
“外面热，我们先进去吧。”
萧肃渊点了点头，跟着凌亦进了宴厅。
为了转移萧肃渊的注意力，凌亦将先前在祠堂和凌桁彦的对话，言简意赅的重述了一遍，忍不住笑道。
“先前你说，我很有可能是凌家长女的时候，我还不大相信，结果没想到，竟被你误打误撞说了个准。”
“尤其现在一想，之前在云天别墅的时候，我还给自己的牌位上过香，这心里就有一些说不出的怪异。”
“还有凌家和文家的关系，我也没想到会是这样，兜兜转转绕了一圈，结果全都是自家人，电视剧都不敢这样拍。”
萧肃渊摸了摸凌亦的脑袋。
“不管怎么说，至少证明你不是被父母抛弃的，相反，他们比你想象中更要爱你，小易，我真替你高兴。”
萧肃渊这话，几乎说到了凌亦的心坎儿上。
从小到大的二十几年里，凌亦心中唯一的介怀，唯一不能触碰的脆弱，就是当年被父母抛弃的事情。
如今真相大白，水落石出，她的心结也算是彻底解开。
凌亦胳膊撑在桌上，双手托腮。
“要是能知道我为什么会变成小妹，那就更好了。”
萧肃渊有些意外。
“这件事，你没有问过族长吗？”
凌亦摇了摇头。
“我提过一嘴，但却没有问族长。毕竟死而复生这样的事情，实在太过玄妙，凌氏虽是五隐世族之一，但专长的重点却还是在武道，向来族长可能也不知道吧……”
“可是小易，你难道不觉得这一切都太巧了吗？”
萧肃渊看着凌亦，从刚才听到凌亦说，自己就是凌易的时候，他就一直在猜测这个可能性。
“你是凌家的女儿，凌亦也是凌家的女儿，你死后重生，灵魂和意识出现在了自己的妹妹身上。所以也就是说，当初凌亦在薛家被孟谷玉从楼梯上推下来之后，就已经死了。”
“可是问题在于，你的灵魂和意识重新找到了载体，那么凌亦原本的灵魂呢？又去了什么地方？”
经过萧肃渊这一提醒，凌亦这才意识到一个自己从没想过的问题。
是啊，如果是成了凌亦，那么凌亦又成为了谁？
她吗？
可是她的肉体几乎尸骨无存，根本无可承载。
沉默片刻，凌亦转头看向萧肃渊。
“我觉得我需要查一查，看看是否还有其他类似的灵魂互换的事件，这世间有很多玄妙的现象，但若这一切可以用科学来解释，我们是不是就能找到小妹的存在？”
“不排除这种可能性。但是小易，这种事情找出科学规律的可能性很小很小，说是近乎0也不为过，你得做好心理准备。”
萧肃渊给凌亦打完预防针，又将另一个细节提醒给她。
“你之前说凌家一直供奉着你的牌位，如果你下定决心要调查此事，那么我想这东西的来源，最好也查一查，看看这其中是否有什么联系。”
凌亦为萧肃渊的缜密细致而叹服，正准备开口说些什么，却听身后传来一阵匆忙的脚步声。
二人齐齐回头，正瞧见凌桁彦步履匆匆的赶来。
凌亦连忙起身迎上去，萧肃渊也跟着上前。
“族长！”
凌桁彦直勾勾的看着萧肃渊。
“臭小子，你这块玉佩是怎么来的？！”
萧肃渊和凌亦对视一眼，然后坦诚相告。
“玉佩是三年前，我爷爷临终的时候，在病床前亲自转交我手的。”
“你爷爷……你爷爷叫什么？”
“萧云天。”
凌桁彦皱着眉头，“没听过这个名字……他把玉佩交给你的时候，都说过些什么话？”
萧肃渊按捺着心头的忐忑与激动，尽量平和开口。
“爷爷只告诉我说，这块玉佩是祖奶奶临终前交托给他的。但当年祖奶奶病重，很多话没来得及告诉我爷爷，就早早去了，所以爷爷一直觉得这块玉佩可能有什么秘密，遂穷其一生竭力调查。”
“只可惜，几十年下来，爷爷并没有得到什么有效的信息，所以又在临终前将这块玉佩交给我，要我尽己所能调查玉佩之事。”
“后来因缘际会，我才从小易这里得知，这块儿玉佩的材质，是鸣山出产的垒玉石，也才冒昧前来请教族长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