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海瞧见四处没有人，而且也无人认识江蜜，因此没有遮掩：“主任，覃深离开之前摆了百货公司一道，他把一个柜面签给了江蜜。百货公司不能在没有违约的时候撤柜，否则就江蜜的损失赔偿五倍。
而江蜜如果对百货公司不满，可以随便撤柜，并且只要她想留在百货公司，即便合同到期续约，也不能涨租金！
这种事情闻所未闻，简直乱了套，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我打算拨乱反正，将她撤柜，免得其他供货商有样学样。”
关海怒气填胸，压根没有发现主任停下脚步，看向从楼梯上下来的两个人。
这两位，一个是商业局一把手，一位是高老教授。
高老教授原来没当一回事，楼梯都爬了一半。听到江蜜的名字，他直接下来了。
第267章 高老教授的策略
“你们咋不说了？”高老教授睨向关海，像是对这件事很感兴趣：“你打算如何撤柜？说给我听听，说不定可以给你们出出主意。”
关海愣怔地看向高老教授，没认出来他们是谁，困惑地看向主任，试图从他那儿得到答案。
主任吓得一个激灵，忐忑道：“领导，老教授，这是隶属于咱们单位下面管理的百货公司，内部出现一点小问题，我们正在协商解决。”
高老教授双手背在身后：“你们说说看，咋解决？”
主任眼角余光瞟向旁边的顶头上司，见对方没有反驳高老教授，气定神闲的模样，像是要一块听听处理方案。
他惊出一身冷汗，因为这些事牵扯到一些阴暗面，不能摊开在明面上说的事情。
主任心思一转，脏水泼在覃深身上：“老教授，北街百货公司原来的采购部主任，多次利用职权谋私。我们查处之后，将他调动到后勤部，另外提拔一个采购部主任，也便是这位关海同志。”
他指着关海向领导和高老教授介绍了，而后又说起来龙去脉：“关海同志做人很光明磊落，做事很干脆利落，而且很负责任。他盘查清点的时候，发现一份合同有损百货公司的利益，并且乱了公司的秩序。
百货公司的货物都是由采购部门安排，或者是从食品供应站，或者是直接从厂商拿货。
覃深居然将百货公司一个柜面承包出去，而且不归百货公司管理，算是独立出去的。这种情况目前只在供销社门市部试验，慢慢逐步开放。
百货公司目前没有先例，若是传出去之后，其他供应商纷纷效仿，这整套管理程序全都混乱。”
关海反应过来，意识到面前这两个人的身份，附和道：“覃深已经离职，合同昨天开始生效，不能不认账。我们打算按照合同办事，配给江蜜五倍的损失，让百货公司的运营恢复正常。”
四周一片寂静。
主任和关海两个人大气不敢出，等着领导发话。
“奇怪。”
高老教授一开口，两个人头皮都绷紧了。
“先例？你们知道什么叫先例吗？”
高老教授发问。
主任和关海安静如鸡，半个字都不敢说。
“第一个人开头做的事情，这就叫先例。你不开头，我不开头，哪里有先例？没有先例的事情，谁都不能做？”
高老教授一本正经的教育道：“你们要突破，就得敢于创新，打破条条框框。若是人人都默守陈规，社会怎么发展？”
主任和关海愣住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是又觉得这话很对。
高老教授幽幽地说道：“你们连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懂，怎么坐在这个位置的？”
主任心里“咯噔”一下，支支吾吾：“领导的赏识。”
关海噤声，多说多错，希望这件事很快揭过去。
高老教授看向领导：“小李啊，能坐在他们如今的位置，必定能力卓绝，业务十分突出。你手下的人，比我种的蔬菜，浇的水分还要多。”
领导严正道：“老师，我会调查清楚，严抓违规违纪的情况，并且进行整顿。”
“老师相信你，你打小就是根正苗红的人。不仅严于律己，还严于律人，才有今日的成就。”
高老教授淡淡地看了主任和关海一眼，背着手爬楼梯：“我们说一说大棚菜。”
领导紧跟在高老教授身后上楼，心里对他十分敬重，当年能够读大学。因为高老教授帮了大忙，让他拿到推荐信。
主任被领导最后那一眼，看得透心凉。
关海没有眼色的问：“主任，江蜜撤柜……”
“撤个屁！”主任怒骂道：“你没听见？老教授主张覃深的做派！”
他心里很亮堂，高老教授分明是向着江蜜。
主任分不清高老教授是认识江蜜，还是认识覃深。
今天将覃深调离岗位，老教授便找上门来……
难道是为了覃深？
想到这里，主任为自己捏一把冷汗！
他把满肚子火气发泄在关海身上：“我被你害死了，你回去收拾东西滚蛋！”
关海被劈头盖脸骂一通，采购部主任的位置才坐一天，凳子都没有坐热，他就要卷包袱滚蛋，心里顿时慌了。
他想说什么，主任没闲工夫搭理他，扭头大步离开。
完了！
关海意识到这次踢到铁板，慌张地去找郑晓龙，希望郑晓龙能帮他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