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秦明月转头看向他。
“晚上想吃什么？”萧陌然再度捋了一下她的头发。
“这个得问我爷爷。”
秦明月刚说完，电话就响了。
是秦爷爷打来的。
“喂，爷爷……”
秦爷爷在公司，说有个应酬，要陪客户吃饭。
“好的，您别喝太多酒，嗯，好。”
萧陌然自然都听到了，有些高兴地摸摸她的头，“走，哥哥，带你吃大餐去。”
去了大三元，刚坐下没一会儿，一个侍应生就端了一盅红枣桂圆甜汤给她。
秦明月用勺子搅拌了一下，发现里面还有几种经期温补的药材。
喝一口，暖暖的，甜甜的。
“谢谢哥哥。”
她的经期，他竟然记着，秦明月心里挺感动的。
萧陌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又伸出一只手揉了揉她的头。
看着他这个揉头的东西，秦明月想出她送的那只小泰迪，带到帝都去了，并没有带回来，于是问道：“对了，球球怎么样了，有没有人照顾它。”
“放心，好得很。”
萧陌然点开手机监控，递给秦明月看。
监控画面里，球球正在大门口的草坪上欢快地跑着，嘴里叼着一根树枝，屁颠屁颠的。
“菜都齐了，慢用。”侍应生弯腰下去了。
萧陌然揭开盖子，一股香浓的鸡汤味飘了出来，然后拿过秦明月的碗。
“多喝点，这老母鸡汤熬了几个小时。”
几个菜品都是清淡温补的，味道浓而不腻。
秦明月把个肚子吃得饱饱的。
从大三元出来后，两个人又只好慢慢走回去，消消食。
一路上，手牵手，踩着地上的影子，时光静好。
……
方雅茹在医院躺着，方家人只来看过一次。
秦妍嫣要上学，也只能放学过来陪她。
护士来给她送药，见她一个人挺可怜的，于是问道：“你家里没有人来照顾你吗，就算不来，也该给你请个护工吧。”
谁知这么一说，方雅茹立即流起了眼泪，向护士哭诉道：“呜呜，你不知道，我那个大女儿真不是人，我差一点就因为失血过多死了，想让她过来献一点点血都不愿意，你说，我怎么会生出这么没良心的女儿来……”
到现在，方雅茹还在把她所有的不幸，都怪罪在秦明月的身上。
护士更同情她了，“你那女儿是挺没良心的，我听昨天值班的那个刘姐说，她催了几次让你女儿配合去验一下血都不愿意，反正站着就是不动，又说要先给爸爸打电话，又说要给谁谁谁打电话，还说自己身体不好，得过白血病，我看她什么事也没有呀，我们当医护人员的，基本看一下人的脸色就可以判定她身体怎么样了，你那女儿身体好得很，就不是不肯给你献血，确实是真的太没良心了点……”
那护士又说，“对了，刘姐还说你女儿脚上一双鞋都几万块呢，可是她拿着你的缴费单，却竟然说了一句，怎么要交这么多，后面又来了一拨人，当时声音挺大的，就是好像谁都不愿意去缴费的样子，还吵起来了……”
护士看向方雅茹的目光更同情了。
方雅茹有些懵了，耳朵嗡嗡嗡的，不是，她说的是她大女儿秦明月呀，怎么这个护士却是在说她小女儿。
嫣嫣，她真的，也不肯给她献血吗？
不是的，肯定不是，嫣嫣她不会这么做的。
方雅茹下意识就是不相信的。
其实秦妍嫣的身体怎么样，方雅茹还是有些了解的。
别的不说，秦妍嫣起码是康复了的。
因为之前她带她去医院做过检查，医生说一切正常，血红蛋白都跟正常人一样了。
方雅茹突然脸红了起来：“那个，护士，我想上厕所……”
护士同情归同情，但是一听她要上厕所，而且还是大的，立即就不想待了。
给她把床弄了一下，还给她拿了个便盆，让她躺在床上解决。
然后护士赶紧掩着鼻子出去，留下一句：“你还是给你家里人打个电话吧，这些都不在我们的工作范围内。”
于是解决完的方雅茹，只能忍着臭气，躺在床上等。
等她最疼爱的小女儿来照顾她。
放学后，秦妍嫣确实来了。
可是她一推开房门，就闻到一股恶臭味，被吓得第一时间就赶紧关上了房门。
躺着的方雅茹赶紧叫：“嫣嫣，嫣嫣，你来了，快，快帮妈妈清理一下！”
呜呜，她闻了一下午呀。
差点没被自己的屎给臭晕过去。
秦妍嫣哪里敢进去，她都快吐了。
她开了条门缝，捏着鼻子：“妈，你等一下啊。”
然后就赶紧关上了。
任凭方雅茹躺在里面如何地叫，也没有了回应。
秦妍嫣已经走到长廊的窗户处去透风了，太恶心了，这么恶心的事，她怎么做得来。
怎么叫，都没得到回应的方雅茹，心里不免回想起护士的话，说她的小女儿无论怎么催都不愿意配合去验个血，只知道站在那里不动，还抱怨说费用太多了。
其实只要把床下那个便盆清理掉，再给她擦下身子就好了的，嫣嫣为什么不愿意进来呢，她们可是亲母女呀，小时候她就是这么一把屎一把尿地把她带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