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刚说了什么浑话。
这听起来怎么像,在暗示!
度过了极为安静的两秒,祝温书终于鼓起勇气偷偷去看令琛。
却见他好像根本没多想,低头闷不作声地吃着东西。
好吧。
是她淫者见淫了,人家根本没多想。
与此同时。
“令琛。”祝温书看了一眼桌边,开口道,“令琛?”
他抬眼。
“干嘛?”
祝温书:“有人给你打电话。”
令琛侧眼看过去,“哦。”
等令琛拿着手机出去,祝温书撑着榻榻米,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
为人师表,以后说话一定要筛他个三遍!
正想着,祝温书的手机也响起。
“喂,干什么?”
来电的是钟娅,她没寒暄,开门见山。
“你跟令琛什么情况?”
祝温书下意识看了眼门外:“啊?”
“我刚刚才反应过来!”
钟娅说,“你们昨晚那样子不对劲啊!”
“就……”祝温书低声说,“正常情况。”
“正常个屁!”
钟娅音量突然拔高,“我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不是吧祝温书,都这样了你还糊弄我?”
祝温书:“就是正常的男女情况……吧?”
钟娅:“……你等会儿。”
祝温书:“干嘛?”
钟娅:“我找根充电线,你给我展开讲讲。”
“别,我现在不方便讲。”祝温书说,“我在外面吃饭呢。”
“哦,和谁啊?”
没听到祝温书的回答,钟娅这回脑袋终于灵光了。
“你们真是……昨天不是才一起吃饭,至于吗!”
“……”
祝温书说,“其实我和他……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莫名其妙就这样了。”
刚说完这句,祝温书听到格栅推动的声音,连忙摁了电话,随后给钟娅发消息。
【祝温书】:他过来了,先不说了。
【钟娅】:几点回家?
——不确定,应该快了,到家给你回电话。
编辑完还没来得及发出去,对面又跳出新消息。
【钟娅】:姐妹很担心你。
【祝温书】:……
打字的间隙,令琛已经坐回对面。
祝温书以为他没听见刚刚的电话,正要开口说话,就听他冷不丁道:“其实也不算莫名其妙吧。”
祝温书手指一僵,抬眼看他。
“我觉得,”
两人的目光在灯下相撞,令琛看着她,瞳孔里映着她的面孔,“我还挺明显的。”
也不知是不是外套拢得太紧,祝温书感觉浑身上下都有一股细密的发热感。
半晌,她低声说:“不是说你。”
“哦。”
令琛歪头,手撑着脸颊,没继续看祝温书,“但是你脸红了。”
平稳下降的深秋在一波冷空气的侵袭后,突然就进入了初冬。
周三下午,祝温书领着一群包裹地严严实实的学生放学,看见卢梓熙的哥哥又来接她,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神思突然又飘回了那晚。
哪里明显了。
祝温书想,人家卢梓熙哥哥这才叫明显,令琛可能是对自己有什么误解。
唉,不过大明星嘛,能理解。
可能平时只需要勾勾手指。
正想着,祝温书的目光被一对老夫妻吸走。
每个班都有固定的接送路段,几个月下来,祝温书对这些家长基本眼熟。
因此她看见不远处站着一对陌生的老夫妻时,不由得多注意了几眼。
他们和其他爷爷奶奶一样焦急地张望着,只是眼里少了几分明确性,目光一个个扫过队伍里的孩子,每一个都会打量几分。
直到令思渊的保姆走过来,正要带走他时,那对老夫妻突然跑过来,匆忙之间挤开祝温书,从保姆手里夺过令思渊的小手,用力握着并弯腰说道:“哎哟我的小重孙儿,可算等到你放学了,冷不冷呀?饿不饿呀?太姥爷太姥姥带你回家吃饭好不好?”
太姥爷太姥姥?
祝温书看向保姆,保姆也一脸迷茫,但又不敢太粗鲁,只能站在一旁问:“你们是……?”
老夫妻抬头打量保姆一眼,中气十足地说:“我们是他太姥姥太姥爷,你——”
“我不认识你们!”
被一顿搓揉后终于回过神的令思渊挣脱他们的手,躲到保姆身后,“你们是谁啊?”
“小渊渊不记得我们啦?”
年迈的太婆忽然又堆上笑脸,佝偻着腰背说,“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在我床上尿了那么大一滩,我还给你做肉丸子吃,想起来没有?”
八岁的小孩子吓得满脸通红,抱紧了保姆的手,一个劲儿地摇头。
“我不认识你们,我不认识你们。”
见状,祝温书往前挡住他,问面前的老夫妻:“您好,我是他的班主任老师,请问二位是?”
两人听说是老师,态度好了点儿,堆着笑说:“这我们重孙呢,我们来接他放学。”
祝温书满脸狐疑,想不出个所以然,于是说:“我们放学是要把学生交到指定的家长手里的,这样吧,我给他爸爸打个电话——”
眼看着她真的拿出手机,那两夫妻连忙拦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