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谁说话。
屋内的气氛变得微妙起来。
帝君伸手拿起身侧的茶盏，喝了一口，不紧不慢的开口：“湛儿，听说你有了心上人，还有了儿子。”
赢湛绷着一张脸：“是，帝父。”
“看你这架势，若是为父要棒打鸳鸯，你是不是还得当场和我打起来？”
赢湛皱了下眉，也不说话，只是一双眼幽幽地看着帝君，那意思好像就是在说，肯定要打的。
“你觉得你打得过？”
赢湛感觉自己被鄙视了。
你修道多少年，我修道多少年……
要是我也修炼万年，至少吊打两个你。
赢湛没好气的在心底腹诽，实际上他只能憋屈的道：“打不过。”
帝君抬眸看向他：“还算有自知之明。”
赢湛憋着一口气，“有句话说得好，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姻。”
“若是帝父硬是要拆散我和柚柚，大不了我这帝宫少君不做了，你将我贬到下仙域去，反正我也是从下仙域上来的，我和柚柚正好可以在下仙域逍遥快活。”
帝君沉默了一阵，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有件事，为父要和你说。”
帝君思考了一下措辞，一时间没有找到特别合适的说法，便思考着道：“湛儿，你的心上人，是神女转世。”
“神女？”赢湛越来越疑惑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千年以前，神族圣女在神魔战场上以一己之力封印魔帝，击退魔军，拯救了天下苍生，自此六界安宁。”
“那场大战，神女中了魔帝的幽冥之毒，落下了暗伤，神体受损，日日受幽冥火焚烧折磨，无奈之下选择转世重修。”
“在转世之前，神女找到为父，她推算出自己的转世之身与你有段姻缘。”
“她提醒为父，无论发生何事，务必要找到你，在你千岁之时，把你从下仙域接上来。”
“临走之时，神女送了为父一场大造化，让为父得以窥见大道，修成大罗金仙。”
赢湛闻言，把前后因果一想，猜出了几分端倪。
帝君承了神女给的好处，那无疑是欠下了一份大大因果。
可这未来人情因果却要他来背。
赢湛咬着牙笑出声，嘲讽道：“原来帝君是因为欠了神女的因果，才把我从下仙域接上来的。”
帝君闭了闭眼，脸上露出一丝沧桑的悲痛，“我知你怨为父，可当初我离开下仙域，飞升到上界，并不知晓你母亲肚子里怀着你，若不是神女说我在下仙域有个儿子，为父根本不知道你的存在……”
“所以帝君为了飞升抛弃了我母亲？”赢湛神情越发冷漠。
“你母亲资质不高，吃尽丹药，修为最多提到了元婴期。”
“她自知修道无望，无缘飞升，更不想拖累我，让我在飞升时徒增心魔，只好将怀了你的事情瞒了下来，只留了封书信便悄悄离开。”
“若是我早知道……我就不会丢下你母亲……”
帝君只觉得悲哀：“很多时候，人是没有后悔的机会的。”
第595章 灵界(5)
“后来我到下仙域接你，才得知你母亲早已耗尽寿元，轮回转世去了。”
“我本欲将你接回上界，却感应到你与下仙域一处大宗门的长老有师徒缘，为父只好先安排你在下仙域修行。”
“直到你千岁之际，到了与神女承诺的时间，为父才将你接回灵界。”
赢湛没回过神来，真相忽然被这人展现在他面前。
像一张密集的网笼罩在他身上，叫他有些透不过气来。
他不知道帝君什么时候走的。
走之前还解除了他体内的岁月之力，让他恢复了本来的样貌。
-
到了晚上，时柚带着小星星历练回来。
时柚走进竹屋，屋子里很暗，静悄悄的没什么动静，像是没人在的模样。
她从空间摸出一颗照明用的夜明珠，四周立即清晰起来。
她走进里屋，看到赢湛正躺在床上发愣。
男人衣衫凌乱松散，没有束发，一袭青丝散落在脑后，整个人看上去都有些颓废。
见时柚进来，赢湛问：“回来了？小星星呢？”
“和小黑龙他们在一块，”时柚道：“他自己在外面开辟了一处洞府，平日里都在里面修行。”
“如此也好。”
“那小家伙总是黏着你，害我都没时间与你独处。”
时柚将夜明珠放在案桌上，问了一句：“体内的岁月之力除掉了？”
“嗯。”
男人声音闷闷的。
时柚走过去，捧着他的脸，在他脸上亲了亲，“你怎么了？不开心？”
她瞧着赢湛表情有点不对劲，明显有心事。
时柚干脆爬上床，躺在他旁边，手指轻轻按在他蹙着的眉心，揉了揉，“跟我说，谁欺负你了？”看我不揍死他。
赢湛没回答这句话，而是慢慢地啄吻着她的唇，摇了摇头：“没人欺负我。”
“宝宝，我想让你咬我，咬重一点。”
时柚眨巴眨巴眼，照做了。
炽烫的气息交融，时柚在男人唇上咬出血痕，而后又很温柔地舔舐过去。
时柚目光关切地看着他：“这样好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