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一晚过去,根本找不到。
顺子和福旺又来了苑外,没错,东家肯定在。
照说对方不应当为难东家,若是为难,早前在鸿山中就不应当出手相救,顺子和福旺猜不到缘由,但没见到东家,就一直在苑外折腾。
晨间一过,已经已经换了一班侍卫,顺子和福旺又大费周折解释了一回,这次都要解释得快口干舌燥了,侍卫总算听懂。
于是侍卫甲问侍卫乙,“你看见了吗?”
侍卫乙说,“我没看见啊。”
顺子恼火,“是昨日黄昏前后,不是二爷当差。”
两人轻叹,“那更不可能放你们进去了。”
福旺还在憨厚解释,“他是来找我的猫的.”
侍卫乙左顾右盼,“哪里有猫?你看见了吗?”
侍卫甲配合摇头,“没有呀。”
福旺脸都绿了。
而这时,正好下下从屋中的窗户处跳下,眼尖的顺子一眼就看到,赶紧伸手,“就是那只,就是那只,在那呐!”
为了证明是娄家的猫,顺子还唤了声,“下下!”
下下看了看他,喵了一声。
侍卫甲:“……”
侍卫乙:“……”
眼下也抵赖不了了。
侍卫硬着头皮去找彭鼎,彭鼎上前,“我想起来了,是,昨日来过一个小厮,昨日就在。”
顺子和福旺心中微舒,太好了!
终于有个想起来,且讲道理的。
但彭鼎话锋一转,“但是昨晚就在,肯定是同我们主家促膝长叹了嘛。”
顺子/福旺:“……”
彭鼎握拳轻咳两声,郑重其事道,“我看你们也别在这里等了,你们要找的人肯定在同我们主家促膝长谈,我们主家经常同人促膝长谈,有时候一句话,一个感悟,忽然茅塞顿开,然后就谈两天两夜的都有,谈完就回去了。”
彭鼎厚脸皮一挂,顺子和福旺都不好说什么。
“不是,这……”顺子和福旺都着急。
彭鼎一手揽上一个,语重心长道,“所以啊,你们都别担心啊,反正,人在我们主家这里就安全,都回去吧,啊。”
顺子和福旺无语。
***
另一处,都临近晌午了,江之礼和洛铭跃一处下棋,江之礼一直心不在焉的。
这一句洛铭跃又赢了,他也没多说旁的,而是唤了侍卫又温声,“主家起了吗?”
侍卫片刻折回,“公子,方才问过了,还不曾。”
江之礼脸都绿了。
等侍卫退出,洛铭跃好奇凑近,“怎么了,主家是有什么事吗?都到这个点儿了,还没起,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啊?”
江之恼火看她,“好奇害死猫没听过,别打听。”
洛铭跃嘟嘴。
江之礼见她真不稳了,才又落子,但心里一直在想昨晚的事。
昨晚彭鼎紧张来寻他,说娄长空的猫偶然窜到殿下屋中了,娄长空的小厮来寻猫,他带了小厮进去,想着小厮将猫带出来,但等了很久都没出来,他唤了几声主家都没反应,就入了外阁间,远远看了看,刚想出声,见地上有小厮的衣裳落在屏风旁……
彭鼎当时是吓倒了。
不说彭鼎,就是他也都吓倒了。
而且还有彭鼎欲言又止那句,不方便问起,他猜到了十之八.九……
他也不知道殿下究竟在闹哪出,但此事只能保密。
江之礼交待彭鼎一声,和稀泥。
彭鼎会意。
话虽如此,但一整晚了,又一早上,眼下都晌午了,江之礼自己都要绷不住了,娄家的人肯定也会到处找人。
江之礼也头疼。
在京中的时候,温印同殿下就相互扶持,殿下处处依赖温印,温印死后这一年,殿下近乎都活在愧疚里,也日日从晨间起忙到深夜,就没有空闲的时间多想温印。
殿下没做过糊涂事,这是头一回。
而且,而且还是娄长空身边的小厮……
江之礼头大。
但聪明如江之礼,能想到的,就是娄长空身边的这个小厮肯定像温印,不然不会……
江之礼不知道说什么好。
但他自己没见过温印,也不好判断。温印虽然是永安侯的女儿,但他少有在京中,他入京的大都是初一宴或者中秋宴,需要各地官员家眷轮流入京拜谒的时候,而温印很少会入宫参加这样的宫宴,所以他近乎没见过,也认不出来。
一整晚,加这半日,江之礼都心神不宁。
洛铭跃恼火看他,“喂,江之礼,你是昨晚喝多了酒,还没醒酒吗?”
江之礼指尖微滞,诧异看向洛铭跃,忽然恍然大悟。
殿下心中有事,所以昨日黄昏那场闷酒,殿下喝多了,所以根本不清醒!
江之礼心中如释重负,“洛铭跃,你怎么这么聪明?”
洛铭跃正要落子的手抖了抖:“……”
吓死了,江之礼从来没对她说过这句话,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洛铭跃很有几分不习惯,江之礼还想同她说话,她起身,“我饿了,我要去吃东西!”
江之礼:“……”
***
温印坐在小榻上,安静等着李裕替她擦头。
暖春三月,南边又不比京中,鸿山山脚下,也没山中那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