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松也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宋唐这才笑起来。
“走了陈叔叔,黄叔叔,还约了人。”宋唐辞别。
两人也相继下马。
看着宋唐牵马的背影,都是从小看到的孩子,两人忍不住兴叹。
“老宋这儿子,比他好看多了!”黄煾石一语道破。
好歹曾在宋将军麾下,陈松维护,“将军也不丑。”
黄煾石笑道,“他是不丑,就是在边关见到还好,在京中见到,他就一幅苦大仇深的模样。”
陈松跟着笑起来,“将军早前也不这样,自从同陛下在一处之后,才终日苦大仇深的。”
两人都一面牵马,一面笑开。
宋时遇的趣事多得很,说上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但眼下,黄煾石又不免感叹,“老宋在天子心中的地位不一样啊,当年在定州,多亏了你和老宋,天子才能脱险,这些年大家看在眼里,天子重情义,少了虚与委蛇,军中的日子也舒服多了,打仗可以,只要不是自己人打自己人,这一腔热血也当撒到应洒的地方的去。”
陈松也笑,“你别说,我跟了将军这么久,当时在定州也吓倒了,头一次看将军那样!多少年了,憋在心里的闷气发了出去,这才是禁军当做的事,将军当时也举棋不定,但最后是血性上来了,将军这人真能跟!”
陈松说完,又朝黄煾石道,“别同他说,他面子薄,要说他举棋不定,他又得苦大仇深。”
黄煾石再次笑开。
陈松又道,“我方才看宋唐像有心事,问他也没说,不知道将军知不知道,稍后你同他说一声?”
黄煾石眸间门笑意更浓,“宋唐这个年纪是少年初识愁滋味,你想想,你这么年纪的时候能有什么心事?要么是同哥们儿置气,要么是有喜欢的女孩子了,再要么就是同父母对上了,什么都想说不,我看宋唐那幅模样,多半是……”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的肯定的答案。
黄煾石戳破,“同哥们儿置气打一架就好,同父母闹别扭也不至于跑这儿骑闷马,那就是……”
陈松笑道,“有心上人了。”
“哈哈哈哈哈!”两人都笑开。
黄煾石感叹,“老宋的儿子长大了!”
正好行至西郊马场外,陈松驻足,“替我同汪将军问好,下次活动我再参与,夫人快生了,这两日心情不定。”
“去去去!这是大事儿!”黄煾石拍拍他肩膀。
陈松跃身上马回了城中,黄煾石则是往京郊别苑去,今日汪将军抵京,等汪将军面见天子后,就是喜闻乐见的传统活动,汪将军瘾大得很。
***
陈松快马扬鞭回程,刚至城门口,就见家仆在同城门口禁军说着话。
“何叔!”陈松唤住。
“哎呦,将军!正到处找你呢!说您在西郊马场,老奴正准备托军爷给您送信去。”
“怎么了?”陈松下马。
“夫人啊!夫人在生了!”何叔说完,陈松愣住,“在,在生了?不是要下月吗?”
何叔叹道,“夫人今日觉得在府中太闲,就出来东市这处逛逛,时间门也不久,但忽然就觉得不对。幸好当时路上遇到洛编纂,洛编纂赶紧让人将夫人躺回马车上,然后让人请了太医和稳婆,眼下都在府中了。”
陈松听得心惊胆颤,赶紧跃身上马,疾驰往府中去。
等回到苑中,果真听到夫人的哭喊声。
洛铭跃也在,“陈将军!”
“洛编纂!”陈松紧张上前。
当时护送洛铭跃去频北的人是陈松,当时废帝恨极了洛铭跃,她一出频北就有不计其数的人追杀,一直是陈松护着她到最后。
陈松是洛铭跃的救命恩人,也是在京中,洛铭跃为数不多走得勤的人。
眼下见陈松紧张,洛铭跃宽慰,“别怕,太医看过了,说胎儿正,尊夫人身子也好,不会有大碍的。太医和稳婆都去了,就在这里等就好。”
陈松心中松了口一口气,“多谢洛编纂。”
洛铭跃继续道,“没事,就在这里等吧,怎么都要些时间门,没那么快。但要遇到本身的孩子,说不定很快就来见你了,放心吧。”
陈松笑开,而后又随意道,“洛编纂不是还没有孩子吗,怎么什么都知道?”他是想说,相比之下,他知道的太少了。
洛铭跃脸色一僵,很快,支吾道,“那个,江之礼不是生了一对龙凤胎吗?他儿子就是我儿子,我当然知道。”
陈松笑道,“也是,江相金屋藏娇,就洛编纂见过江相的夫人。”
洛铭跃尬笑。
总归,陈松感叹,“今日多亏洛编纂了。”
“应当的,会母子平安的。”洛铭跃笑起来。
***
京郊别苑内,宋时遇推门入内,屋中,汪云峰,黄煾石和彭鼎都已经入座,就差他了。
“老宋,你怎么来迟了,让汪将军等你!”黄煾石发难。
“有些事情耽误了。”宋时遇也才从回京,但没多提旁的,许久未同这几人照面,亲切感油然而生。
“腿好了?”宋时遇看向彭鼎。
听说他前一阵去南边的时候遇到流民滋事,胳膊和腿都断了,卧床了两月。
黄煾石笑道,“那可不好了,方才还说下月新婚,请汪将军多留几日,喝他喜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