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姨，你们就在车里等我吧，外面路看起来很难走的样子。”顾乔念迅速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
“我也去！”
司北和司欣冉几乎同时开口。
“你留下陪姑姑。”
然后又是同时开口。
顾乔念也不是个没心没肺的。
哪里看不出来，这一车人，外加冷得直哆嗦的严程铖，各个都很关心且担心她。
这也算是，这个寒夜里。
能暖一暖她这颗心的慰藉了。
“杰哥。”
顾乔念叫了一声傀杰。
“在。”
“让人先慢慢挖吧，我一会儿过去。”顾乔念说道。
“明白的。”
“记得把顾德浩带过去，当着他的面儿挖。”顾乔念语气陡然寒下去，甚至冷过眼下的秋雨寒夜。
“是。”
傀杰把伞塞给跟过来的周周，然后自己冒雨跑走。
顾倩倩等啊等。
没等来顾乔念，却把傀杰又等了回来。
“顾乔念呢？”
傀杰不理顾倩倩，他身后带的人，却上前，各自抓住顾德浩和顾倩倩，解开他们身上的锁扣。
“你们干嘛？”顾倩倩大声质问，还想挣扎。
“顾小姐说了，要我们当着你们的面儿挖。”傀杰冷冰冰的说道，“顾倩倩，要想少受点皮肉的痛，你还是消停点，老子不打女人，这里多的是人要打。”
顾倩倩盯着傀杰。
愤怒和屈辱瞬间将她淹没。
但也只能被淹没。
她现在什么也做不了。
“我不去！”顾德浩这辈子拐卖的营生干了十来年，可杀人就这一回。
他心里心虚，哪里敢看着傀杰他们把尸骨起出来啊？
傀杰上去，就是一记重拳砸在顾德浩脸颊上。
顾德浩半边脸，顿时迅速的肿胀起来。
“再叫唤一声，我割了你的舌头！”傀杰捏着顾德浩的下巴，手劲儿之大，顾德浩一度觉得自己下巴骨已经被捏碎了。
就这样。
傀杰带着人，捆着顾德浩两父女，直奔着山坳的方向去了。
大雨中。
山坳深处黑得好似伸手不见五指。
顾德浩一步一步往前走。
脑海里，这么多年，在纸醉金迷中，几乎已经快被淡忘的记忆，随着熟悉的场景出现，又慢慢的恢复了。
那年，他手气不行。
在火车站偷孩子，结果被发现了，让一群帮人搬货挑行李的民工撞见了。
给他一顿胖揍，要不是他跑得快。
大概就要坐大牢了。
当时，张玉梅还是个年轻貌美的，专门是做卖女人到山里做媳妇的勾当的。
两人在顾德浩逃跑过程中相识，然后异性相吸的，狼狈为奸在了一起。
张玉梅平时往山里卖女人。
对山里比较熟悉，一次在无意间，她从一户人家门口路过，看到一个正在晒太阳的小娃娃。
长得那叫 一个粉雕玉砌的好看。
张玉梅的职业素养告诉她，这孩子肯定能卖出一个好价钱。
于是乎，回去和顾德浩一商量。
当天晚上，就摸进了那户人家里，偷走了孩子。
谁知道，两人刚出门。
那屋子里不知道有什么东西尖锐的响了起来，就好似是警报一样。
屋子里的夫妻一下惊醒了。
顾德浩夫妻顾不得那么多，抱起孩子就逃走。
一路逃到了这边。
眼看着就要被抓住了，男人滑了一跤，给顾德浩提供了绝好的机会。
他一铁锹下去，男人就基本上没反抗能力了。
张玉梅吓傻了。
她只想偷孩子，没想闹出人命的。
她瘫坐在地，怀里的孩子，哭得撕心裂肺，滚在地上，然后朝着倒在地上的男人那边爬。
这时。
那女人也追来了。
也许是顾德浩慌了神，前两次抡起铁锹拍下去的时候。
还让那女人躲开了。
第三铁锹下去时，顾德浩手抖了一下，那铁锹眼看着就要打到孩子身上了。
女人毫不犹豫的抬手去挡。
趁着这个空档。
顾德浩一铁锹就拍了下去……
大雨中，横着的两具尸体，哭喊着的孩子。
懵掉的顾德浩和张玉梅。
构成了一副极其诡异的画面。
“杀人了，你杀人了！”张玉梅指着顾德浩，惊恐的说道。
顾德浩看向她，他脸上还有血和雨水混合在了一起。
看起来可怕极了。
“什么叫我杀人了，要不是你撺掇我来抢孩子，会有这个事儿吗？你想把自己摘出去？做梦！”
张玉梅吓坏了。
“别怕，这种穷乡僻壤的，搞不好别人还以为他们一家三口是打工去了。挖个坑，埋了就是了！”顾德浩随后换了个嘴脸，安慰起她来。
可当时他心里想的却是。
女朋友可以再找，她如果转不过来这个弯，反正都杀了两个多了。
多一个不多！
张玉梅知道，自己是上了贼船了。
不可能下得去。
她咬了咬牙，看了一眼抓着死掉得女人手哭的孩子：“我在海市有个买家，一直想要一个女儿来着，那是个大户人家，给得起钱的！把他们埋了，我们就连夜带她去海市换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