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下手,转头对顾霜儿说,“你先让你妈妈陪你回医院,我先回公司了。”
说罢,不等顾霜儿回话,陆寒生便迈着流星大步,往外走。
顾霜儿没敢留他。
她知道现在的陆寒生对她没有以前好了。
也许是从她给顾清烟下药,并把她送上他的床开始,他就有意在疏离她了。
如果不是只有顾清烟才能给他生孩子,她怎么会舍得让顾清烟去睡他。
他不爱她,她能嫁给他的办法,就是利用顾清烟的血型怀上他的孩子,然后再取而代之了。
谁知竟出了纰漏,让顾清烟给反算计了她。
想起之前梦中的种种。
顾霜儿越想越气。
为什么顾清烟就不能像她梦里那般,被她虐啊。
还有陆太太为什么不是她。
明明梦中,被众人艳羡眼红的陆太太,是她!
即便从来都没有梦到过和陆寒生床榻间的恩爱缠绵。
可她所梦到的,皆是她身为陆太太的威风凛凛。
梦里,晏城谁人见了她,不都得尊敬地唤她陆太太,然后谄媚地迎上前来,各种讨好她?
要是梦境是现实就好了。
顾霜儿无比的遗憾那只是一场梦,而不是现实。
——
县妇保医院。
顾清烟刚做完B超出来,孩子已经一个多月。
她现在需要建孕检保健卡,然后每个月按时过来产检。
今天顾清烟又要抽血。
这一次没有陆寒生在身旁。
顾清烟在抽血的时候,几乎是强忍着恐惧,任由护士将冰冷的针头刺进手臂里。
她肢体僵硬,毫不意外,手臂又淤青了。
护士还说她太紧张了,下回抽血的时候,尽量放轻松一些,只是抽个血而已。
顾清烟笑着回复好的,实际还是很难放下。
心理阴影之所以称之为阴影,那必然是刻在心灵上的伤,又怎么可能轻易忘却。
建好卡,就十一点了。
家政阿姨这几日在医院陪媳妇,顾清烟也没有再雇新的阿姨。
这两日她都是自己做饭吃的。
但现在,她懒得回去烧饭了。
索性便带着ailing去附近的餐厅,随意吃一下得了。
顾清烟如今是双身子,饿起来,是真的快。
八点多吃的早餐,这会儿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了。
妇保院对面就有个商场。
顾清烟和ailing一起进了一间中餐厅里。
现炒的饭菜最香了。
顾清烟点了四菜一汤,饭店的菜量少,顾清烟不怕吃不完。
何况ailing高个子,胃口大,更是能吃。
菜半个小时左右就上齐了。
顾清烟招呼ailing一起用餐。
ailing是经过培训的,她什么国家的食物都吃得惯。
不过这么多个国家的美食,ailing更喜欢华国的。
而那么多雇主,ailing最喜欢的,也是现在的雇主,也就是顾清烟。
顾清烟人美性子温柔,虽说她狠起来,也可以六亲不认。
但对身处异国他乡的ailing而言,她只看到了顾清烟的柔情似水,与及对她的各种关怀。
“ailing,你有想过过年回家看看吗?”
如今才八月,说过年早了些,但顾清烟就是忽然想起,便问了出来。
ailing不太熟悉地拿着筷子夹菜,“不回,我是个孤儿,从小就在雇佣团里长大的。”
顾清烟先是一愣,尔后她温柔地冲ailing笑道:“真巧,我也是个孤儿。”
ailing带着几分不解地望着顾清烟。
明明她什么都没说,可顾清烟就是明白她的意思,她笑着跟她解释,“他们和我没有血缘关系,我只是被他们养大的。”
ailing恍然大悟,她用蹩脚的中文安慰顾清烟,“不、难、过。”
顾清烟用公筷夹了一块排骨放到自己的碗里,“我不难过啊,没必要为不值得的人浪费自己的表情。”
她也给ailing夹了一块排骨到她的碗里,然后又问:“ailing,你有中文名吗?”
ailing先是道了声谢谢,随后摇了摇头,“团里没给我取中文名。”
顾清烟抬眸望向她,“不如我替你取一个?”
ailing点头,“好啊。”
顾清烟歪头想了想,随后便说:“不如就叫安乐吧。”
“一生平安快乐,好意头。”
“安乐?”ailing用中文念着这两个字,觉得很是好听,她顿时点头说,“真好听,那ailing以后就叫安乐了。”
顾清烟点点头,嗓音温和地唤了一声她的新名字,“安乐。”
ailing很喜欢自己的新名字,ailing只是团长随便给她取的名字。
而且在此之前,她都是编号零零几这样的称呼。
如今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名字,ailing很是欢喜。
“mrs陆,谢谢你。”
ailing,哦不,应该是安乐由衷的感激顾清烟。
以往没觉得这个称呼讽刺的顾清烟忽然觉得这个称呼,真的……
极其的刺耳。
冠以夫姓的这种亲昵称呼,不该出现在她和陆寒生这样的塑料夫妻上。
思及此,顾清烟便对安乐说,“安乐,以后喊我清烟。”
安乐也没有多想,她点了点头,特意用中文喊的她,“清、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