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
陆寒生想起早上杨文把制作好的粉钻戒指从制作工坊拿回来给他。
他拿着粉钻满心期待回去找顾清烟,想着借此哄她开心。
结果她却只是反应平平地看了一眼,便随手搁在一旁。
自始至终,都没有要拿起来戴上手的欲望。
陆寒生从来都不知道哄一个人,这般艰难。
送她花,她不喜欢,还让他别浪费钱。
送粉钻,她也不喜欢,说什么钻太大,容易招人眼红,怕被打劫,便随手给丢在一旁。
粉钻被随手丢在那的时候,陆寒生感觉顾清烟丢的不是钻,而是他的心。
他将一颗真心捧上去给她,可她却看都不看一眼,就将它给摔了。
那一刻,陆寒生是真的觉得心都被摔碎了。
都说情爱是穿肠毒药,不要轻易尝试。
过往他丝毫不沾。
可她偏偏要诱他沾染。
他如她所愿,沾染了,可她随口一句不爱了,便将他丢弃。
到底是不爱了,还是从未爱过。
陆寒生甚至都不敢去深想这个问题。
他宁愿自欺欺人地相信顾清烟是有爱过,也不肯承认她也许从一开始就不爱他。
所谓的心动过,或许不过是她当时对他的一种报复罢了。
故意让他觉得自己曾经拥有,然后为痛失而感到悲痛。
明知道她也许不曾爱过,可他还是心甘情愿地受着她的冷落。
到底是她下的毒有瘾,还是他犯贱,就喜欢自虐?
陆寒生自嘲地一笑,咽动喉头,将剩下的半瓶红酒都给喝进了肚子。
喝完后,他又转身去江幸川的酒柜里,重新拿了一瓶红酒出来打开。
江幸川见此,不由起身冲了过去,他抱住酒瓶,肉都在疼地嚷嚷,“你这人什么毛病,让你来陪我,怎么你自个喝上了?”
“松开。”
陆寒生垂眸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江幸川抿嘴,小声哔哔,“这八二年的。我收藏一支不容易。”
陆寒生,“……”
他轻挑了一下眉梢,还不懂他什么意思么。
“松手。”他当即就说,“回头我酒柜里的酒,随你拿。”
“好咧。”
江幸川双眼放光,立马就撒了手,还做出您请的手势。
陆寒生懒得看他。
好歹也是个富三代,咋一副没见过钱的模样,丢人。
陆寒生将红酒打开,然后从上面取下了一个高脚杯。
往杯子里倒满了红酒,仰头就跟喝水似的,咕噜咕噜地喝了起来。
“陆哥,你这样,有点猛啊。”
江幸川见此,不由出声提醒道。
陆寒生眼刀子冷冷地剜了他一眼,满上,仰头继续喝。
江幸川悻悻地抚了抚鼻尖,转身去沙发上捡起手机,给顾清烟发了一条信息,“小嫂子,救命啊,你老公想要我背上杀人凶手的罪名。”
不过几秒,顾清烟就回复他了,【?】
江幸川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跟顾清烟哭诉,“陆哥他不要命了,在我这狂喝酒,你快来阻止他!”
陆寒生跑江幸川那买醉去了?
顾清烟眉梢微微一拧,她打字问江幸川,“他干嘛喝酒?”
江幸川回,“不知道啊。”
像是终于想起了什么,他又快速地打字,“可能是我说他了。”
顾清烟,“……”
顾清烟,“你说他什么了?”
江幸川,“我说再给他一年半载,他也哄不好你。”
顾清烟,“……”
看不出来,江幸川还挺损的。
不知道陆寒生最近被她弄得怨天冲天么,还去招惹他。
眼看陆寒生半瓶又见底了,江幸川头皮发麻,继续向顾清烟求救,【小嫂子,你快来啊,陆哥又半瓶喝完了,他不要命了。这才几分钟,他就干掉我一瓶红酒了。感恩!求你快来把他带走!】
感恩个屁。
没事他去招惹陆寒生做什么。
顾清烟不想管。
但江幸川一个劲地给她发救命信息。
顾清烟被烦得没办法,轻叹了一口气,便打电话给安乐,让她过来送她去江幸川那。
顾清烟刚按响门铃,江幸川几乎是秒开的门。
江幸川看顾清烟的眼神就像是见到了救命恩人一般,眼睛好似会发光,“小嫂子,你终于来了。”大吉大利,他的救星终于来了。
“你快进来把他领走吧。”
说罢,他稍微往后退了退。
顾清烟颔了颔首,进来往里头瞄了一眼。
只见客厅沙发的地上,陆寒生盘腿坐在那。
他进屋脱了外套,此时就穿着一件单薄的黑色衬衣,衬衣袖摆微微撸起,露出了半截的蜜色手臂。
骨节分明的大手捏着一杯红酒,头微微向沙发上仰着,喉间那凸起的结因为吞咽酒液而上下滚动,堪称活色生香,性感至极。
望着这一幕,顾清烟不得不承认。
陆寒生真是好看到连喝个酒都让人觉得是一场视觉盛宴。
她轻轻呼了一口气,迈步朝他走了过去。
她用脚踢了踢他,“陆寒生,起来。”
腿侧忽然被人踢了一下,陆寒生满目阴鸷地瞪向踢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