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了默,她才又说,“何况你父母也不会同意我再继续当你们严家的媳妇。”
南明溪说这话的时候,楼下的严父和严母就正好在说严毅赶紧和南明溪离婚的事情。
由于说的太大声。
南明溪都听到严母那句「落地的凤凰不如鸡」了。
严毅自然也听到了,他下意识起身去把卧室的门给关上了。
南明溪看着他这个举动,微微扯了扯唇,笑了。
可似乎,又没笑。
她的表情,更像是在轻嘲什么。
南明溪看着张口意图解释什么的严毅,率先说道,“其实我真的不是那种特别能受气的人,我性子虽好,但我也有脾气的。我不想自己日后的每天都活在勾心斗角,互相埋汰里,这样,实在是太累了。”
“严毅,你的父母不可能再接纳我,而我,也不愿意留在这里受气。”
她抬眸看向严毅,很决然地说,“所以,离婚吧。对你,对我,都好。”
南明溪的话,严毅一句都反驳不了。
他的父母势利眼。
如今南家没落,他父母恨不得他跟南明溪断得一干二净。
就连刚刚上楼时,他们都在说让他赶紧和她离婚的事情。
其实只要南明溪说一句,她想继续下去。
严毅也不是不能为了她跟父母力争到底的。
可南明溪的一句嫁他非她所愿,与及将就二字。
让骄傲的他,说不出任何一句挽留的话。
“好,我同意离婚。”
严毅声音干涩地应道。
南明溪点点头,随后又说,“就今天吧。”
严毅没想到她会这么急,愣了一下。
南明溪解释,“弄好这一切,我才放心去照顾我大哥。”
严毅终于明白她刚刚所说的自有去处,指得是哪儿了。
他目光带着几分怜悯,“你要到慕容锦的眼皮底下去讨生活?”
南明溪摇头一笑,“讨生活倒不至于,他都能大度地将我送到严家,想必日后也不会特意为难我。”
这话严毅没法反驳。
——
办个离婚证还是挺快的。
比领证的程序要快许多。
长达五年的婚姻,终于在这一刻,得以结束。
南明溪就像是同于挣扎束缚她的枷锁,无比的解脱。
再也不用特意演戏,真好。
将离婚证收进包里,南明溪挥手跟严毅道别。
“先走了,拜拜。”
她用的是拜拜而不是再见。
显然,她是想好了余生,与他不再见了。
明明今日阳光明媚。
明明他穿着大衣,裹得严严实实。
可严毅却觉得今日格外的风尤其刺骨。
呼呼的寒风刮在他脸上,刮得眼角湿润,莫名地想要落泪。
奇怪了。
怎么今日的风如此之刺骨?
在南明溪刚要去打车,准备前往南明泽所在的军区医院。
严毅忽然喊住了她,“溪溪。”
南明溪停下脚步,回身看向他。
台阶上,他的神情,是她从未见过的落寞和黯然。
这样的严毅莫名地让人觉得心疼。
可南明溪也只是眸光微闪,心却无一丝波澜。
她红唇轻启,淡淡地问道,“还有事吗?”
犹豫了许久,严毅才支支吾吾地问她,“这些年来,你有没有一瞬间,曾对我动过心?”
南明溪微愣,随后摇了摇头,“没有。”
严毅苦笑。
随后像是赌气一般,他也回了她一句,“我也没有。”
也没有什么。
南明溪没问。
她笑了笑,应了声,“那挺好的。”
昨晚她离去的背影让他的心脏宛如上千万只蚂蚁在撕咬一般,格外的不好受。
不想再看她离开,严毅索性自己先转身离开。
转身的瞬间,他满眼落寞。
根本就没有什么失而复得。
因为他从一开始,就不曾拥有。
看着严毅头也不回地离去的背影,南明溪微微呼了一口气。
她其实骗了他。
她动过心的。
只是心动还没有转化成爱恋。
他忽如其来的冷落,便将她那刚刚燃起的心动之火,给浇灭了。
她是个很理智的人。不会轻易喜欢上一个人。
怕被辜负,所以她不愿意投心其中。
刹那的心动,就像是烟火。
火光燃尽,心动易不存在。
南明溪不说自己心动过,只是不想平添麻烦。
若被严毅知道她曾心动过,搞不好他会来纠缠她。
她不喜欢三心二意的男人。
特别不喜欢。
——
宫里。
慕容锦刚开完国会出来,他的暗卫就忽地上前在他耳边说,“国主,南三小姐说要亲自照顾南大少,说是请您通融一下。”
慕容锦一愣,“她要亲自去照顾南明泽?”
“是的。”
慕容锦抬手敲了敲手背,倒也没有拒绝,“让她去。”
“是。”
——
晏城。
不知道是不是连续三日劳累奔波,加上情绪紧张之际还遭遇了被绑炸弹一事。
顾清烟很不幸地,在回晏城的路上,发起了高烧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