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迅速扣上衣领，零似乎一直在等着，桃刀一扣好，就立即出声：“这块血石……从什么时候开始有的？”
桃刀：“这是血……等等，我怎么会长血石？！”
见她又要伸手解衣扣，零忙一把按住她：“……等等。”
桃刀：“？”
零：“……”
她深吸一口气，才道：“你刚才被注入基因试剂的时候，有觉得身体不适吗？”
他怎么知道？桃刀目露错愕，点了下头：“有点，感觉身体很热。”
“那是基因试剂在发挥作用，”零简短道，“基因试剂说白了，就是稀释过后的血石液体，而你又是通过血石吸取能量，一旦吸收太多……”
桃刀下意识接道：“就会长出血石？”
零沉默了下，点头：“对，从现在开始，你尽量少用异能，好吗？”
她的表情十分严肃，等桃刀反应过来，已经下意识点了头：“好的。”
闻言，零才微微松眉，对她浅浅一笑：“恩。”
桃刀却皱了下眉。
——零的解释给她一种违和感。
比方说实验体，如果他们吸收基因试剂超过阈值，不是会变成人工兽吗？那反推过来，她应该也是如此才对。
而且更重要的是，血石——不是灾兽才会有的东西吗？
桃刀双眸闪烁，正要开口，身后却传来两道脚步声。
是犬饲和刃莲回来了。
见状，零迅速对桃刀比了个手势，示意她噤声。
——刃莲毕竟是二皇子的人，和他们天蝎之星隔了一层，有些事情也不方便在他面前透露。
桃刀失去了询问的机会，嘴张了张，只好作罢。
“怎么了？”犬饲走过来，见他们一脸严肃，不禁道，“是零哪里不舒服吗？”
“没事，已经好多了，”零摇了下头，转移话题，“你们搜寻的结果如何？”
闻言，犬饲的脸微微有些垮下来，重重叹了口气。
“别提了，”他显得很是烦躁，“我们几乎把周围都跑了个遍，只找到这些。”
他从兜里掏出两袋皱巴巴的营养液，一袋只有50ml，包装袋上满是泥泞，因为过期已久，里面的液体也都变了色。
零一看到营养液，脸瞬间就绿了。
桃刀抬起头：“只有这些吗？”
刃莲走过来，从兜里掏出几个小玻璃瓶：“还有这个。”
桃刀：“……？”
犬饲：“……我们在路上遇到了几只人工兽。”然后刃莲又把人家的血抽干了。
提到这个，桃刀想起一事：“现在还剩下多少人工兽？”
犬饲和刃莲对视一眼，道：“我们大约杀了20多头，你们呢？”
桃刀：“13头。”
“那应该还有一些，”犬饲道，“广播的时候，大皇子说还有50人左右对吧？但我们从晚上开始就只遇到了3，4个，加上你们，算上其他选手……估计还剩下30多人吧？”
桃刀十根手指都用上了，还是算不太清楚，立刻扭头看向零。
零：“……”她无语地看了桃刀一眼，点头道，“差不多。”
“那这样的话，”桃刀想了想，道，“或许到明天下午，最后十人就能选出来了。”
犬饲目露赞同，正要说话，却听刃莲忽的发出一声笑。
“先睡吧，”他轻轻道，“或许不用那么久呢？”
犬饲不禁问：“什么意思？”
但刃莲却没有回答的意思，冲三人扯开一抹浅笑，一双长眸在夜色中划出意味深长的颜色。
***
翌日。
桃刀刚醒来，鼻尖就传入一股浓郁的血腥气。
她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坐起身，目露警惕。
此时天还蒙蒙亮，细若的阳光从鼠灰色的天空中泄下几缕，吹散浅淡的晨雾，照亮了周围的景色。
桃刀放眼望去，周围一片寂静，看不出任何端倪。
但那股血味却迟迟不散，她犹豫了下，将零摇醒：“零？”
零睁开眼，绿眸迷茫了一瞬，恢复清醒：“……什么？”
桃刀：“你有闻到血的味道吗？”
此时，犬饲和刃莲也纷纷醒来，困惑看向桃刀：“怎么了？”
桃刀用力吸了口空气，那股血味仍在，便道：“你们也闻闻看。”
但三人的嗅觉远没有她好，相互闻了一通，什么都没察觉。
桃刀想了想，站起身：“我去看看。”
零立即翻身站起：“我也去。”
“……她怎么了？”犬饲困惑道，“我怎么什么都没闻到？”
话虽如此，他还是起身，迅速跟上那两人。
刃莲却没有动弹。
他在原地站了会，视线缓缓环顾一圈，最后落在距离他们几米开外的地方。
——在落叶与烂泥间，隐约可见一枚巨大的兽爪印。
几分钟后，几人终于找到了血味的来源。
桃刀三人站在几具尸体前，面色都不是很好看。
四五具尸体交错倒在地上，四肢七零八落地散落在周围，断口粗糙，再看身体，竟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身上到处是撕咬的痕迹，血肉模糊。
饶是桃刀几个在歼灭军待久了的，也不免感到一阵反胃。
“这……”犬饲脸都有些发白，“这些……该不会是人工兽干的吧？等等……桃刀，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