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力把带来的补品和点心等都一一给主子过目,想想不识字不能记下来,低下头颅。
容秋察觉到心思,让把纸笔拿过来,记完后轻说道今后得学常用字。听着这命令般,容力忽然抬起头使劲嗯了一声。
喝完鸡肉姜丝粥,教谕他们一个个进来都是安慰的话,好似一夜之间,自己落榜是必然的。关键自己也没插话的机会,也知道除了李云溪都躺在了床上,尤其是金启明第二场就是背着回客栈的,第三场上场前还喝了药,这出来就面色惨白,比自己这轻微风寒严重多了。
容力把教谕送出门,不理解的问:“主子,那金公子的号房听着怪好呢,又不漏雨又不邻臭号,怎么比您还严重?”
容秋转转脖子,想着府学内任何时候都在屋里挑灯夜读,熬身体,可不是内忧外患,现在爆发出来其实也是好事一桩。
下午李云溪过来就叭叭的一顿嘲笑,笑完又抱怨自己在号房内睡了这么多天,睡的腰酸背痛也睡不好,晚上可算能去放松放松。
容秋不禁问:“教谕准许?”虽没明说,但是他就懂是去烟花之地玩乐。
李云溪理直气壮,“怎么不准,这考完试了,就等两日后放榜,这不玩干什么。”眼神飘了眼兄弟,“你想去得等你好利索了。”
容秋被噎着了,“别拿你那脑袋想我。”
“大力,送客!”
李云溪被铁塔似的送出门,推也推不动,身后的书童看着窃笑,面上正经。
“少爷,还去吗?”
“去,怎么不去,我还偏找上几十个呢。”
声音大的别说容秋,一整层楼都听的一清二楚。
教谕气的拽下根宝贝胡子,心里不停的骂,去就偷偷去呗,还如此宣扬,都躺在床上,这不让别人恨就难受的蠢蛋!
容秋听着左右瓷器稀碎的声音,不得不佩服,在这方面,李兄太有天赋。
在屋子里慢慢走动,为了避免白夜颠倒,下午就没睡,二更天才睡觉。或许是身体年轻的关系,隔天就好多了,虽还有点嗓子疼但说话已无碍。
下午来炫耀昨夜辉煌战绩的李云溪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吃闭门羹,本来有点生气但一想本来考不上心情不好,自己这还是别去打扰了。
对,没错。
20号巳时,郡衙前人群的从上面看绝对会犯密集恐惧症,人头像蚂蚁一般攒动但是半天下去还是在原地。
早在包间开窗等着的庆幸虽然比平常高了三倍价钱,但这钱花的值。
在一片哭声中,突然冒出一句“我中了,我”然后就被早已等待的奴仆绑了起来,自家小姐早已等待,得快点。看着跟猪似的被抗走,没有人阻拦,同伴也都是羡慕。
在来看热闹的容秋目瞪中没了黑点,卧|槽,真是猛。
本没打算来的,下午再看也一样,但是被邀请来,想想一个包厢无论几个人都那么个价,顺便真想看看有没有榜下捉婿的,于是就来了。
“饱眼福了。”但是立刻问道,“这要是娶妻的呢?”
李云溪喝了口茶,扇子合上,“当然是都已调查完,即便是有妻子,但是也会识趣的。”
“什么识趣?”
“自然是贬妻为妾或是休妻。”
容秋杯子掉落蹦出点茶水,“你是怎么能用这么平淡的一句话说出这么可怕的一句话的?”
“啊?”李云溪被这一惊,差点杯子甩出去,满头雾水。
容秋说抱歉,自己不该这么大反应,可是心里知道被休弃女子什么下场,还有从正妻沦为没法律保护地位的妾室,又该多么痛苦。
“你干嘛这么凝重的表情?”李云溪百思不得,干脆直说:“不过一件衣服罢了,换更好的人之常情,还能省几十年爬的辛苦。”
这随意的语气,容秋咬咬牙,其实是知道自己说啥他都无法理解,立场不同见解不一。
但要不说啥,就是憋的慌,“既然你这样说,那你心里母亲重要还是父亲重要?”
李云溪不假思索,“自然是母亲。”幼时哭闹哄自己,教自己识字,被父亲打骂也是母亲安慰,衣食等处处操心,父亲想来想去除了呵斥自己不争气,就是惹母亲落泪。
陡然一惊,这样想起来,自己好像哪里错了?但错在哪里,又不知道。
“那若是替那糟糠妻的孩子想一想,本来是嫡子嫡女突然变成庶子庶女,而且叫几年的母亲不能喊母亲,喊姨娘”容秋话还没说完,李云溪就目瞪口呆。
他刚才把自己换做那孩子一想,怎么都无法接受。若是真如此,定恨极了。
再想想娘亲管着家内里里外外的事,以往觉得就是稀松平常,每家都如此。
此刻骤然觉得心疼起母亲来,以往从没有人说这个过,他交的朋友都是攀比权势、官大、女人多少,身边风流债多更觉的有面子。
抓抓脑袋回过神来,见对面的容兄眼神向下在看那跳河被救起来的读书人,哭天喊地的不想活,别阻拦他。
这一打岔,只能把想说的话咽下去。
乡试是有专门的官差一名名通报获取喜钱的,从最后一名开始,客栈旁边传出个中了的,喜的他们这间都听的清楚。
李云溪不屑道:“不过是末尾,瞎叫唤啥?”打扰自己的思绪,状似不经意的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