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秋是给栓爷爷养老的,后门找了几个年轻麻利的小厮忙活,做饭一家人吃什么,厨房里专门给送什么。
*
正忙着编书碰壁时,来报有客人来。
“呦,刚喜鹊来叫呢。”
来人是左侍郎的儿子,曹卓,字子愚,要不说古人很浪漫呢,名跟字是互补,人家这起名真是竖大拇指,左侍郎文采上乘。
曹卓一听这话就喜笑颜开,差点把正事给忘了就要拉着去耍耍。
“不是,别闹,有正经事找你。”
容秋嘴一咧,屁有正事,饭桌酒桌上拉进的关系随着越来越熟,反倒还真成了朋友,这上哪说。
一开始见这人敷粉爱美不着调,妥妥的纨绔子弟,但随着越认识,倒是赌呀美色上还行,总归10个缺点使劲挑挑有一个0.5的优点。
“那你得让我进去啊,就站在这里,嗨,保准你等会得使劲感谢我。”
瞧着这得意的模样,倒真不是唬住了,而是想听听这“大事”。
曹卓晃头晃脑的走进一看嘴一瘪,这寒酸的真是没眼看。
“你说说你这品味怎么还是土包子呢,整一排木架子,里面每个框框都弄上玉石啊、摆件啊、雕刻物的,那不震慑人吗?”说着走了两步翻看书本,搓搓手,更嫌弃了,“这书页都磨损的翘边了,还这么整齐的放着,就没钱弄上几个雕版印印·······”
深呼口气的容秋打断他,“我家茶你也喝不顺嘴,倒是绿茶还行,败火。”
趁着终于喝茶消停,容秋直接问有啥事。
曹卓嫌弃茶水,喝一口就放下杯子,眼神示意把门关上,书房内帘子后面的梁鸣使劲专门听着,尽管也不认为真有正事。
“现在我挑剔你,往后你若这事成了,我还真不敢,还得上赶着巴结你呢。”曹卓坐下,身子更靠着容秋轻声道:“听闻丞相对你多有夸赞,他家中还有几位容貌才情都出色的适龄少女呢。”
眼神里都是“抓点紧”三字。
“啊,这关我什么事。”容秋被弄的玄乎的心直接掉了底。
曹卓目瞪口呆,看傻子似的看他,就连藏在帘子后的梁鸣都差点身形一晃。
“你行,丞相府的八卦也是你能说的,也就是我,不过还知道进书房说不孬,行了,没啥事我就送你出门,还有很多正事要忙呢。”
容秋说着直接拉起就走,他刚遇见个难点,现在只想闭门捣鼓捣鼓,就是皇上的八卦现在也没心情。
曹卓稀里糊涂还没张嘴就被送出门,看着撂下一句回去小心就往里走的容秋,扇子直接扔到地上,气的破口骂了几句。
下人跑着捡完扇子,赶紧追上已经坐上轿子的公子。
书房内抓耳挠腮的容秋恨不得现在置身在巴郡当地,书籍上写的这一段描述到底想不出真实啥样,这一大片描述直接把他绕晕了。
修书他可不想修个几十年,十年都觉得长,但是这负责的部分他又不想一问三不知,只能自己恶补了。
所以说四书五经考中了直接扔掉也没问题,当了官根本用不上。
建筑学、设计、河沙量,不行,我去找个工部的老人问问干脆。
刚起身被拉住,梁鸣一句,考虑一会别的事说不定就想明白了,倒是觉得有道理。
喝完绿茶听到被问起丞相的事,容秋心想还真是八卦。
那是百官之首,正紫色官服的大佬,容秋对其敬而远之,老人可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泥塑品。
“人家能当丞相,自是有人家的厉害,我从来没想过我能做丞相。”
“不是说这个事。”瞅着真没往这方面想,梁鸣咬咬牙,一跺脚,“你就没想过走捷径。”
容秋听着不光让自己写一封要降妻为妾的信件寄回老家,还要亲自去丞相府求娶,完全脑子蒙蒙的像听天书。
“你不写我去写。”
“梁鸣,你要是敢写你就给我滚,认识你算我瞎了眼!”
两人站起来四目相对,只是眼神里各自的固执与坚持。
“你知道你拒绝的什么机会吗,天上掉馅饼,登天梯啊,将来你一定会后悔的!”
“后不后悔我知道,只有我这个当事人才有决定的权利,不是吗!”
“作为你的幕僚,对你好的决定,我有资格决定!”
容秋火冒三丈,二人不欢而散。
这个晚上,书房内的蜡烛一直燃烧到凌晨,洗把脸就忙着上值的容秋对大力说不准梁鸣进书房。
没有书房内屋的印章和腰牌,驿站才不会受理。
临走容秋又嘱咐一遍,“再说一遍千万别让梁先生进书房。”
容力虽然纳闷,但是死守着命令,还真挡着胳膊没让某人进。
“你这瓜怂,是为了你这的少爷好,知不知道。”
“俺就听少爷的。”
翻来覆去不管怎么说就这一句,在对比块头、身高,梁鸣只得打消念头。
他自信写一封寄给少爷的亲人,他们自会选择对的道路,事情就完成了。
至于那商人女子,他的心可不曾动摇,只怪她自己身份不行。
看着中午都在门口吃大饼不离开的大力,攥着拳头离开的某人真恨不得拿快砖头拍上去。
现在年轻还不懂后台的重要性,主公他今后一定会后悔的,凭借自己的知识闯荡根本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