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到暂时的办公房关上门,容秋听见王老开口:“听说那刑部张左侍郎·····”
只是开头,容秋就颔首一五一十的说出来用意,“邵公想为他侄子报仇,他大哥在外为官瞒着消息没敢让知道,可是就怕这边瞒着那边知道,所以想在最短时间趁着这时间给报好仇。”
王公点点头,本来猜了九成的心思,现在完全确定。
“那你怎么回答的?”
容秋瞪大眼一瞬,理所当然的答道当场拒绝,只是其临走说让好好想想。
“崔家,吏部管着整个大齐朝的官位升迁,尾大不掉,给消息就说联合。”
容秋瞬间愣住,望着这张正直的圆黑脸,一直以来都是为国为民的低调。
这他是不是幻听了?
王公敲了两下桌子,沉声道:“君子有可为有可不为,那姓崔的已经忘了谁给他的权利让他为所欲为,整个吏部都是他的一言堂。”
“该让他明白一件他已忘掉的事。”
容秋知道但凡不顺眼、惹过吏部官员的都派往偏僻之地,排挤都放在明面上。
可是帝党说白了就是李婕妤和魏王的势力,联合?呸。
但是自入官场王公的恩情可谓说极大,尤其是一手提拔自己到现在的位置。
一边是知遇之恩,一边是心里的坚持。
容秋两难之下,额间不停的滴汗,下巴很是痒痒但就站在那里没回应。
王公叹口气,“修明,你还小,不懂这个道理,我何尝不是想为老冯报仇。”
先被勒令退下,容秋直接忙碌起来,特意不去想。
晚上一身泥泞看不出人样的容秋回到家就直接在院子里站着冲凉,石板上流出泥泞的黄沙渗入土里。
中午让大力传信的几人都已等了不少时间,看着连打招呼也勉强不出来。
书房内六人都沉默着,就连总温和笑的金启明都愁,李夏摸着下巴琢磨着。
“王公太可恶了,这不是让修明难过吗,他又不是不知道修明你是站皇后和誉王一脉的,跟邵公合作,谁知道你是合作而不是背叛誉王为李婕妤效力。”
容秋头搁置在椅子背上仰着脑袋,王公一直从一开始见面就是为民的好官,贤良之臣,属实苦笑。
李云溪实在的说道:“当今的身体再有十年都显而易见,那时候魏王更多人拥护,其实不管怎么看支持魏王获利最大。”
金启明也附和,“尤其这还是他们邀请你的情况下,借坡下驴也不能说出什么不对来。”
曹卓也兴奋的直点头,“对呀,早靠着资历老。”
谁都知道再大的功劳比不过跟着的时间长,瞧瞧就看现在的刑部尚书,要说起来哪有户部尚书的功劳大,可是就因为在当今皇子就支持,朝堂上户部尚书都矮半截。
正说到兴奋处,大力外面敲了两下门说陈景前来。
“这也太急了吧?”曹卓站起身说出去会会。
就像容秋被要到工部,陈景已被要到刑部,刑部右侍郎是衡山书院的出身,在其扶持下,陈景不仅亲自审了几个大案冒出点名声还官声良好。
把二人议论就说人家踏实,自己是靠着小聪明才被连连提拔。
其实容秋也知道自己的褒贬僵持不下,不过也并没有说拍皇上马匹佞臣啥的,只是说提出的太简单了,得到的赏赐超额。
其实梁鸣之前就说王公虽是好官却不是好人,一手提拔的自己若真是右侍郎,其又年老怕贪图他的位置,自然会弄出点什么把柄攥住。
若自己真成了两面三刀的小人,在其面前永远因为此事听从,第一件事到后来无数次都会牢牢受制于他。
看着无害为公的老人,果然不是小看的。
现在这么一小计,自己就先在道德上输了。
一刻钟后曹卓就高声进来说打发走了,“呶,留下给你的信。”
容秋就让放在桌子上,装出现在没心情看的模样。
“哎,修明要是拒绝,工部肯定就待不下去了,还有对他有恩的王老那边,啥忘恩负义的白眼狼都得盖在他头上。”
“曹子愚,你不会说话就别说了。”
“我这不担心吗,还是你有办法?”
容秋看着他们为自己争吵,突然觉得心情不那么沉重了。
“京城就是个旋涡,当局者迷。”
容秋说着就起身拉着一起去吃饭,瞅着他这淡笑的模样,几人都裂开,问有办法吗,可是这人直接大声说没有。
“车到山前,在这愁也没办法,吃饭对身体要紧。”
身后的人都一脸的无语,可饭桌上被热情夹着往碗上放,啊,感觉吃了也不消化呢。
王公自信满满的抵达工部,主要心神还是在皇宫内,足够的把握。
要不是前些日子提议娶好友的孙女为妻被拒绝,也不会用这方法。
他不觉得让修明这小子难办,靠着自己就足够,这么年轻有自己帮衬多好。
等自己退下就让修明继承自己这位置,自己的儿子孙子后辈也有个依靠,放心的多。
可是心腹幕僚却说容郎中请假了,说是昨个夜里发烧,今早起不来。
“谁来替他传请假的话?”
“是龅牙梁,那腿似圈,脸跟车轱辘压出来似的,丑的没眼看。”
王公嫌恶之色在眼中一闪而过,那小子从不曾把其带到自己跟前,想必也是担心自己心情不虞,心里突然觉得有点对修明亏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