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茶话音刚落感觉他呼吸都停了,有些纳闷转头去看他,脸才转了一半就迎上程樘微凉的唇。
与此同时,程樘圈在她腰上的一只手改为扣着她后脑勺往自己怀里摁,陈茶被迫转过半个身子以一个很考验身体柔韧度的姿势跟他接吻。
程樘平时话少,情绪也淡,只有在接吻和或者做的时候才会像另外一个人一样,情感浓烈炙热,骚话不断。
陈茶没准备好,只能被迫承受他突如其来的情动,上半身拧着微微后仰,两手抓着他的胳膊维持身体平衡的同时试图抗议:“要做饭……”
“一会儿我做。”
程樘耐心时会一点点沿着她唇轮廓一点点轻啄,急切时便如现在这样轻咬她唇,等她吃痛启唇,便迫不及待舌尖长驱直入,攻城略池都不给她反应的机会。
……
纵使夏天昼长夜短,两人一身黏腻的分开时也已经漫天繁星了。
陈茶眼角犹带泪痕,抬起酸软的胳膊掐程樘,“大白天你就开始折腾。”
床就放在窗下,程樘支起身子往窗外看了眼,纠正她:“晚上了。”
气得陈茶又想掐他,这是重点吗?
程樘轻笑,抓住她作乱的手,声音还有些哑:“还摸我是想再来一次?”
陈茶手立即往回缩,委屈得瞪他:“我饿了!”
看在程樘眼里,此刻的陈茶如同雨后绽放的玫瑰,刚被滋润过,又娇又媚。
他轻咳一声扭过头,“我去做饭,你休息下去洗澡,洗澡水放那一会儿我去倒。”
陈茶抬了抬手,表示听见了。
等程樘走了她坐起身,看着窗外漫天繁星,听着蛙鸣蝉叫,内心静谧且愉悦。
她扶着后腰晃动了下脖子,唇角弯起,心想时间过的真快,眨眼她已经跟程樘结婚大半年了。
日子眼看越过越好,虽说还不能天天大鱼大肉,但是不至于再把一块猪头肉推来让去舍不得吃。
想到这,陈茶突然想起最近太忙,好像很久没记帐也没盘点小金库了。
陈茶简单的洗了个澡,用毛巾裹住湿漉漉的头发,扒拉出账本,再看看余钱,眉头皱起。
怎么说呢?
钱是天天赚,现金却寥寥无几。
陈茶的小卖部平均每天也得有十块钱的进项,但是攒十天半月又被她拿去进新货了,以至于账面余额约等于零。
程樘赚的更多,前两个月赚了三四千,这个月也赚千把块了。账面余额还是约等于零。
没见钱,但是家里添置了两台缝纫锁边机,两台做弹簧的机器。
缝纫机好歹还能算二手的,这缠绕弹簧的机器基本算是废品再利用。
剩下的钱都用来进原材料了。
就这样还欠棉花站和海绵厂一部分货款。
陈茶放下笔,把账本重新收起来,叹息一声,未来一段时间恐怕只能看见赚了多少钱却到手不了几个钱。
那两台手动弹簧缠绕机三天两头就得修一回,挺耽误事,攒攒钱肯定是要换掉的。
新的暂时就别想了,一台正儿八经的弹簧机哪怕是二手的也得万把块钱。
她知道程樘还想买辆货车,省的天天找人借。
又是大几万甚至十几万。
只能慢慢来。
没有现钱对陈茶来说约等于没钱,她没什么兴致的把钱放了回去,这么点现金懒得数了。
吃过饭,陈茶需要喝调理月经的中药。
平时晚饭早,吃完饭休息一会儿吃了药睡觉正好。
今天被程樘缠着厮磨了会儿耽搁了晚饭,吃药时间只能往后延。
可陈茶有些累,坐在那儿呵欠不断,眼泪都出来了。
程樘又不善聊天,不能给她逗闷子,又怕她真睡着了。
陈茶睡着了不能叫,叫不起不说脾气还特别大。
程樘想了下,问她:“要不要去抓老道?”
“老道是什么?”
“知了变身前那个阶段,有的地方叫知了猴知了龟,还有叫罗锅;爬叉的。”
陈茶哦了一声,来了劲头,“好呀!那东西炒一下还是挺好吃的。”就是有点费油。
“你去换身衣服,外面蚊子厚。”程樘去拿了手电筒,还拿了一把芭蕉扇。
抓知了猴要去有树的地方,钱榆村的树都在护河堤下面。
冬天早就陷入深眠的钱榆村,这会儿路上还行人不断。
到了坝上,陈茶吓了一跳,树林里手电筒光密密麻麻晃来晃去,跟百鬼夜行似的。
她咂舌,“这么多人?感觉比知了龟都多了吧?”
“现在非农忙,天又热难入睡,大家权当出来消食了。”
陈茶开心地像个小孩子,飞奔下护河堤,一头扎进抓老道的大军里。
她人菜瘾大,每次以为找到了,兴奋地直喊程樘,因为她不敢抓。
等程樘过来才知道,那只是挂在树上的壳。
陈茶做好了颗粒无收的准备,谁知道回家的时候,还抓了十几个,有两个都快变成知了了。
当然大多数都是程樘抓的,她找了两三个。
回到家陈茶忙着用盐水把知了龟腌上,程樘给她熬草药。
等熬好,程樘把凉到温热的药端到陈茶面前。
陈茶皱皱鼻子有些抗拒,喝了快一个月了,现在闻到这个味道都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