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大姨夫如今病入膏肓,深受病痛折磨,她不好再拿这事去打扰大姨夫一家。
二姨夫年纪偏大十分憨厚,让他干活没问题,但是让他领头干点什么怕是不好办。
三姨夫做生意倒是精明,但是为人有点小家子气。
思来想去,只能让么舅跟李天佑互补,看能不能撑起陈家这一摊子事。
么舅听完陈茶的计划,十分惊讶:“你想把木材运到北方去卖?”
“这么点山头的木头哪够卖?程樘想做家具用。”陈茶解释。
也不是不能卖,到时候再包几片山就是了。
么舅和李天佑一听,都点头表示愿意。
“先说好,伐木这些都是累活要吃苦的可能比种地还累。你们既然答应了就得一直做下去,谁也不能半途而废!”陈茶警告。
她不希望程樘给他们铺好路,他们却掉了链子。
到时候不光他们自己赚不到钱,还得连累程樘跟陈茶赔钱。
李天佑先表态:“我一定好好干!”
么舅咬了咬牙:“行!我也干。”
“亲兄弟也得明算账。我不希望一起合伙做生意最后闹得亲戚不是亲戚了。我们先说好,每个月我先给你俩一人开二百块的工资。到年底算完账还有分红!”
做生意合伙,往往到最后容易因为钱闹掰,这样的例子太多了。陈茶不想好心做坏事,所以一开始就得说好。
么舅和李天佑哪能有意见?!
一个月二百块呢!够一家子大半年的收入了。
“么舅,我觉得就你俩可能忙不过来。不农忙的时候,你可以让姨夫们也来帮忙,工钱按天算,一天六块钱。到时候你给记着。另外,砍完树还得种上,这活你找我姨们帮忙,按天按棵都行,你看着给。到时候我把钱汇给你。”
陈茶没说的是,如果真能做起来,她会回来开个厂子,到时候一家人一起干。但,这刚开始不敢铺太大,也不知道能不能行。
程樘和陈茶是一样的想法。
接下来几天,程樘带着么舅跟李天佑上山砍树,教他俩怎么把树处理成能运输的木材。
砍了几方木材,三个人运到火车站。
程樘又手把手教他们发了一次货。
忙起来的时间过得特别快,一直到陈茶收到去取身份证的通知,他们才惊觉该回家了。
临走前,陈茶又把陈家老老少少聚到一起给大家包了一次水饺,算是告别宴。
不管长辈还是平辈们都舍不得他俩离开。
陈茶也想多留几天,但是总不能一直留在这坐吃山空。
她跟程樘还有一摊子事要忙活。
只有有钱了,相聚才会变成一件让人愉悦的事。
否则大家人天天围在一起啃咸菜就不是聚会而是抱怨会了,抱怨命运的不公。
这一晚,又举家喝到东倒西歪。
舅舅们拉着程樘训话,无非是让他回去以后好好待陈茶。
还威胁程樘说,如今他们都知道陈茶的地址了,程樘如果欺负陈茶,他们一定会打上门去!
程樘好脾气地听着,应着。
姨们拉着陈茶的手就开始抹眼,来来回回嘱咐她远在他乡不要委屈自己,要好好照顾自己,多写信,常回来看看。
晚上家远的姨和姨夫们都没回家,分别在三姨家和小舅家落了脚。
一大早几个姨就给陈茶准备好了早饭,又依依不舍地拉着她千叮咛万嘱咐。
眼看到了发车时间,才恋恋不舍地送陈茶跟程樘出门。
来的时候只有陈茶跟程樘两个人。
走得时候浩浩荡荡一二十人送她俩。
陈茶跟大家一一拥抱。
姨们都红了眼,再三嘱咐她常回来看看。
程樘静静地立在一边,眉眼里倒是有点迫切想离开的不爽。
陈家人对陈茶的好是没得说,但,有事没事总想撺掇她留下不让陈茶跟自己走这事就让程樘十分不痛快了。
偏生他们都是陈茶的长辈,程樘还不好意思说什么,本来冷的脸,愈发冻人。
等看着陈茶跟程樘上了去火车站的大巴,大姨从口袋里掏出手绢想擦下眼泪,结果掉出一个大红包。
她打开一看里面竟然装着一千块钱。
其他人见状也纷纷摸自己的口袋。
凡是陈茶拥抱过的长辈口袋里都有一个红包,每个红包里面都是一千块崭新的现金。
唯独大舅掏出来的红包里是七百块和一张纸。
他不认字让儿子念给他听。
“大舅,你的红包已经自己拿走了一部分,这是剩下的。”
么舅气得踢他:“你连茶茶钱都偷?!”
还好陈茶从来都不吃亏。
大舅没闪开,结结实实挨了一脚。
大舅:“……”
他不敢还手,又羞又囧,恼怒地伸手打自己儿子:“你作死念这么大声!”
在众人的哄笑声中,大舅喃喃自语:“茶丫头到底做什么的?怎么这么有钱?”
打小做生意的缘故,虽然他不识字但是算数还行。
他们兄妹五个人加起来要五千块呢!
大家听见顿时不笑了。
“茶丫头不会把钱都给咱们分了吧?”
“那丫头从小鬼精,可不会做这种事。不过,五千块可真不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