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陆：“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乌炽听到她语气里的冷意，掀掀眼皮。
他知道自己的身份瞒不过她，也就没想着隐瞒，开口道：“我之所以能出来，还要感谢你送给阿角的黑玫瑰种子。”
卓陆早就猜测他的出现跟黑玫瑰种子有关，但从乌炽的嘴里听到，还是震惊了下。
仅仅回答了一句话，乌炽便将她的猜测落实了。
卓陆没说话，继续看着乌炽，示意他接着说。
乌炽也没有隐瞒：“那些栽在建筑里的红色玫瑰花是为了将我困在里面，阻止我出去的。后来阿角带回了你送给他的黑玫瑰种子，我便将黑玫瑰种子种了下去。”
他起初不抱希望，没想到那些种子真的长了出来，不仅长了出来，还开出一朵又一朵黑色的玫瑰花。
起初只有一两朵，后来花瓣凋落，结出种子，种子落在地上，又以恐怖的速度生长起来。
红色玫瑰花看到自己的地盘里长出了其它物种，便将藤蔓缠在黑玫瑰身上，将整株黑玫瑰全部缠绕住，想以此弄死它。
结果那些黑玫瑰不仅没有死，反而越长越多，最终长成了一小片。
仅仅是一小片的黑玫瑰，便足以让乌炽短暂的恢复自由身了。
他可以不必待在建筑里，可以走出那栋建筑，去到副本里的其它地方。
等黑玫瑰花越开越多，他的活动范围也越来越大，最后已经可以脱离副本，去到其它的副本世界。
当然，去其它副本世界后，他的力量会被压缩至最底，可这并不影响，因为乌炽知道即使自己的能力几乎为零，他也不会死在别的副本里。
最多身体受创，重新回到死亡综艺副本里安静养伤。
卓陆还没有听说过这种事情。
在她的认知里，副本内的NPC只能安安静静待在副本里，像木偶记副本中，人型玩偶便只能待在木偶记副本中，它不能跑到死亡综艺副本，也不能跑到其它副本，他只能老老实实待在一个副本里。
乌炽这种情况她虽然隐隐猜测到，但真的从本人的嘴里说出来，她还是会有一种没睡醒的感觉。
居然真的有NPC可以在各大副本里乱窜，不仅能在各大副本里乱窜，居然还能出现在现实世界里。
卓陆想到什么，问道：“你有系统面板吗？”
她有乌炽的联系方式，联系方式所在的软件是系统论坛里的。
既然他有论坛联系方式，那么他应该也有系统面板吧？
想到这里，卓陆果然看到乌炽点头。
她现在觉得心里有个猫爪在不停地抓自己一样，非常想看乌炽的系统面板。
她还没见过NPC的面板呢。
但系统面板只能本人看，其他人是看不到的，想到这里，卓陆叹了口气，重新躺回沙发上。
乌炽见她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问道：“怎么了？”
卓陆扭过头：“你的系统面板上有什么？”
她把自己的系统面板详细说了一遍：“你的呢？你的跟我的会不会有不一样的地方？”
等她说完，乌炽点头道：“确实有很多不一样的地方。”
他的系统面板没那么多花里胡哨的东西，只有名字、ID和职业。
卓陆：“什么意思？你的ID和职业是什么？”
她虽然有ID，但她没有职业。
乌炽：“ID是01，职业是副本BOSS。”
卓陆：“……”
果然，他们是不一样的。
一个能穿梭在副本里的人，值得两位数ID。
卓陆又问了乌炽一些有关系统的事。
但乌炽对系统也不是很了解，他只知道自己很早便出现在副本里，而所谓的系统也已经存在很久了。
至于系统为什么会出现，那些副本世界又是哪里来的，他说不清楚，毕竟他以前一直待在死亡综艺副本中，很少有机会可以出来。
卓陆：“那现实世界呢？你为什么会出现在现实世界。”
乌炽：“现实世界？”
卓陆点头：“就是现在的世界，这个世界是我原本所在的世界，我称它为现实世界。”
她的话令乌炽皱起眉头。
乌炽不确定道：“可能，从我这里来看，你所说的现实世界也是副本世界之一。”
卓陆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你说什么？”
乌炽解释道：“我之所以能出现在这里，就跟我出现在其它副本世界一样，我将这里看做一个副本世界，对我来说，任何副本世界我都是可以去的，这也是副本世界中的一个，既然是副本世界，我当然也能来了。”
卓陆胸口剧烈跳动起来。
她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乌炽的话像是帮她打开了另一种思路，一种她从来没有想过的思路。
她一直将自己所在的世界看成现实世界，自己只是作为一名玩家，被系统选中后在各大副本中完成任务。
她从来没想过自己的世界也是一个副本。
如果自己的世界也是个副本的话，她这二十几年的人生怎么算？她在这个所谓的现实副本中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卓陆仰躺在沙发上，脑子里一时间被各种思绪填满。
她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恍惚中脑海中好像有一层薄膜，这层薄膜一直将她的思绪禁锢在一定范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