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楼层里回复，说是自己学校也有过学生跳楼自杀，这没什么好奇怪的。
该楼主回复道：“跳楼自杀确实没什么可奇怪的，特别是高中学生，但我说的这名学生之所以奇怪，是因为他当时是抱着镜子跳下去的。”
楼主的回答引发了争论。
有人表示不相信，正常人跳楼谁会抱着镜子？
都准备跳楼了，抱镜子干什么？
卓陆把整个帖子看完，后面几条楼主也回复了，但他只是特别肯定的说自己没有撒谎，其他人不信，他也拿不出证据。
后来这个话题就那么不了了之。
卓陆心想楼主说的可能是真的。
八年前的帖子，他说的抱镜子跳楼的学生会是谁？他说的事男生，既然是男生，那肯定不是胖墩嘴里的女生。
不是那个女生，岂不是说明学校里曾经还有人跳楼？
跳楼的真的只有这几个人吗，会不会还有其他人。
想到这里，镜子成了卓陆特别在意的事。
接下来一下午，她趁着课间的功夫，将整栋教学楼里可能出现镜子的地方找了个遍。
教学楼里出现镜子最多的地方就是厕所。
每层楼有两个公共厕所，分别位于楼的东西两侧。
每个厕所的洗漱台前镶嵌了一面大镜子。去洗手台洗手的时候一抬头就可以看到那面镜子。
除了公共厕所的洗手台，旁边的水房里也有一面镜子。
不过水房里的镜子是面非常窄小的镜子，镜子很长，贴着地面一直到天花板。
这面镜子不是用来照人的，只有差不多五厘米宽，纯粹是为了装饰。
除了这两个地方，值班室和杂物间里也有镜子。
卓陆找了好几遍，也只在这几个地方找到。
她回去问童霏：“你注意过学校里哪里有镜子吗？”
童霏皱眉：“厕所里，值班室和杂物间，还有舞蹈教室，嗯，我想想还有哪里……对了，操场的杂物间里也有，咱们宿舍楼也有。”
她说的这几个地方都是经常见到的，其它的就不知道了。
卓陆将这几个地方一一记下，打算找时间挨个去看。
当天下午上体育课的时候，跑完操解散后，老师宣布剩下时间自由活动。
体委组织几个人去杂物间搬器材。
好多学生跟着一起去。
卓陆拉上前桌和童霏，三个人也去了杂物间。
操场的杂物间在主席台后面南侧那间房。
房子很大，里面堆积了各种各样的器材。
他们去的时候杂物间的门大开着，里面有好几个班级的人在挑选器材。
八班的人进去后开始挑挑拣拣。
体育指了几样：“这几种器材多拿点，其他的你们自己看着办，想玩什么自己拿。”
卓陆挑了个毽子，拿在手里装装样子。
童霏和前桌在器材堆积翻找。
卓陆趁她们翻找的时候逛了逛杂物间，果然看到了杂物间的镜子。
那是面很大的镜子，占据了杂物间一角。
镜子贴在墙上，看起来时间已经很久了，底部和四角的位置出现锈迹一样的铁红色。
卓陆站在镜子前，安静地盯着镜子里。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镜子中的自己有种怪异的违和感。
就在她以为是镜子年岁太久，照出来的东西略微失真的时候，忽然瞥见镜子里的自己对着她笑了一下。
那是个非常不明显的笑，嘴角一侧微微勾起，脸部其他地方的表情没有动。
卓陆盯着她的眼睛看的时候，镜子里的她也盯着她看。
那是种她从来没有流露出来过的眼神。
贪婪且黏腻地盯在人身上，几乎想把人吞吃入腹一样。
卓陆走近一点，发现镜子里的自己又变成了正常的样子。
她没有害怕，反倒有种终于来了的感觉。
她有种预感，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后，她很快就能知道陈姓男生是怎么死的了。
卓陆正靠在镜子胖思索，远处童霏喊她：“陈婵！走了！”
卓陆收回思绪走过去。
前桌拿了副羽毛球拍，童霏拿了乒乓球拍，两人现在杂物间门口，看到她手里的毽子，嫌弃道：“你就玩这个？”
卓陆看了眼她俩手里的东西，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鸡毛毽子，淡定从容地点点头：“就玩这个，这个也很好玩。”
童霏：“好吧，快走吧快走吧，我们别呆在这里了。”
学校操场虽然很大，但一起上体育课的班级也很多。
每个班级划分了一个小区域，大多数学生会安静地待在这个小区域里，玩着手里的器材哪儿不去，少数学生会跑到其他班级，找相熟的朋友一起玩。
卓陆拿着鸡毛毽子，靠在树上看童霏和前桌打乒乓球。
她对乒乓球不感兴趣，只靠在树上看。
正出神发呆的时候，忽然感觉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卓陆回头看去，见一个比自己高很多的男生站在身后。
那个男生不是八班的，他长相张扬，但和那张张扬的脸不符的时他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睛。
男生染了一头蓝毛，蓝色头发在太阳光的照耀下特别明亮。
卓陆皱眉，往后退了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