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只当我年岁小,长大后不记得从前旳事儿了,我只是没有说,我也不敢说,我怕爹知道的话,会不拿我当亲闺女看,我怕,我真的怕……”
“我知道爹对我好,娘对我也好,我把爹娘当了亲爹娘来看……”
“爹,娘,我是你们的亲闺女,是亲闺女……”
泪水从白水柳的眼眶中扑簌扑簌地落了下来,她也已经泣不成声,哽咽地再说不出半句话来。
她的选择,已经十分明显了。
“是,是亲闺女,水柳是我的亲闺女,是爹娘的小棉袄,谁也抢不走。”苏木蓝泪眼朦胧,将哭成泪人的白水柳搂在怀中,低声宽慰。
怀中的小姑娘,因为哭泣的缘故,肩膀一耸一耸,更是伸手紧紧搂住了苏木蓝的胳膊,似乎是担忧她一撒手,苏木蓝便不要她,这个家便不要她了。
“乖,你放心,爹娘一定会护着你的,我俩的亲闺女,旁人想要来胡乱认亲,想也别想。”
苏木蓝道,“要敢找上门来,看娘不拿擀面杖把他们都撵出去!”
“还有我。”白立夏从一旁跳了出来,胸口拍的哐当哐当响,“爹这几天刚教我的拳法莪练的可是熟练的很,他们要是敢来,我保准打的他们满地找牙!”
“大姐放心,我一定保护好你。”
“谁敢来,我就拿针扎谁,大姐就是我亲大姐,谁敢说不是亲的,嘴给他缝上!”
白米豆和白竹叶也是大声说道。
不必说,这四个孩子佯装睡觉,其实压根就是躲在外面偷听,所有的事儿都知道了个清楚。
看起来,这纸包不住火的道理,亘古不变。
有些事,终究是瞒不住的。
不过这样也好,即便没有血缘,但依旧是齐心协力的一家人,依旧能够克服所有的困难。
苏木蓝和白石堂互相看了一眼,皆是坚定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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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几乎到了正当空,衙门的大门也是大开,衙差们分别站在两旁,表情严肃。
整体氛围,可谓十分庄严肃穆,令人心头发颤。
顾修文拍了一下案上的惊堂木,抬眼扫视了,朗声道,“下跪何人,状告何人,何事?”
“回县太爷,草民牛家庄人牛八斤,状告白家村的白石堂,拐带我家的亲侄女,牛水柳。”
牛八斤头埋的低低的,将早已背的滚瓜烂熟的话一股脑的说了出来,“草民是牛家庄人,爹娘早死,唯有草民和弟弟牛九斤相依为命长大。”
“牛九斤长得高大魁梧,一直在县城给人做短工赚银钱,后来进了镖局,给人跑镖赚钱,几年前,我弟弟牛九斤因为走镖路上遇到劫匪,被砍了几刀,路上没了性命,我那弟媳妇也抛下侄女改嫁。”
“论说,这牛水柳姓牛,是我家的人,该让我这个做大伯的养着,可这白石堂,惦记着我家水柳是个姑娘家的,往后出嫁时能够收一大笔的彩礼钱,便不经过我家同意,将牛水柳带到自个儿家,对别人扯谎,说是自己的闺女。”
第651章 过继
“牛水柳是我弟弟唯一的血脉,我这个当哥哥的无论如何该替他把孩子养大,了了人家旳遗愿,断不能让别人霸占了我家的孩子,让我弟弟死不瞑目!”
“还望县太爷给我家做主,让我侄女能够归家,也让我弟弟了了这桩心愿,也请县太爷看在我家亲人分离多年的份上,罚了那不知好歹的白石堂一百两银子,作为给我家的补偿。”
“请太爷给我们家做主啊。”
牛八斤说罢,冲着顾修文重重磕了几个响头,更是抱着自己怀中牛九斤的牌位,痛哭流涕,“二弟放心,有县太爷在,大哥一定帮你把闺女给要回来,年年给你烧香磕头,让你瞑目……”
那模样,看着是好不可怜,连一旁的衙役,看的都红了眼圈。
顾修文垂了垂眼眸,只看向白石堂,“牛八斤状告之事,可否属实?”
“回县令大人,草民白石堂,是白家村人,这白水柳,的确并非是我亲生。”白石堂答道。
“县太爷,您听着了,这人承认了!”牛八斤见白石堂承认的十分干脆,心里头顿时一喜。
原本还想着要费上许多口舌,现在看来自家媳妇儿说的对,这是个人就怕惹上事儿,都到衙门来了,肯定不敢不说实话的。
“回大人,草民只说白水柳并非是我亲生女儿,但并没有说白水柳不是白家村的人,白水柳是白家村人,过继到我家的。”白石堂答道。
“县太爷,他胡说八道,水柳就是我侄女,我们牛家庄许多人都认得水柳,外头就有几个与我一同来的族人,县太爷可以传他们进来问一问。”牛八斤急忙道。
“县太爷,我这里也有人证,可证明白水柳是白家庄的人。”白石堂朗声答道。
顾修文坐直了身子,“既是你们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那便将你们的证人都叫上来,本官也听上一听。”
顾修文说罢,一旁的衙差便出去,将白石堂和牛八斤所说的证人,都带了上来。
两边人数不少,林林总总有十多个,进了衙门后急忙跪下行礼,乌压压的一屋子人。
“牛八斤既是原告,便从牛家庄这边开始罢,你们一个个说,是这牛八斤是何关系,又为何说白水柳是牛八斤的侄女,牛九斤的闺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