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留意到她的不对劲，关心地问道：“您怎么了？”
慕思思回神，摇头说了句：“没、没什么……”
她说话的时候语速有些慢，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地从嘴里蹦出来。
系统侧头看着她，心里闪过一丝疑惑。
大约过了45分钟，裴明知从厨房里端菜出来，对着慕思思说道：“吃饭了。”
他把菜全部摆上来，又将盛了碗饭给慕思思，递了双筷子给她。
慕思思听话地接过，低头吃起菜来。
餐桌上安静得只剩下筷子与碗碰撞时候发出的清脆动静，别的几乎什么也没有。
裴明知原本还在吃着，见慕思思居然一反常态的沉默，不由抬头看了她一眼。
女孩低垂着头，整张脸都快要碰到碗里去了，露出白皙脆弱的脖颈来。
慕思思夹的菜不多，就连平时最喜欢的莲藕牛肉也没有加多少，夹了一块放进碗里后，那一块莲藕到现在都还躺在碗底，只被咬掉了部分。
裴明知动作一顿，认真地观察着她。
“菜不合胃口？”裴明知看了眼餐桌上的饭菜，问道。
慕思思吃饭的速度也很慢，以往就像是小松鼠那样，会把所有爱吃的东西一口气塞进嘴巴里，把半边脸颊弄得鼓鼓的，再大口大口地咬下去。
现在她几乎是每样只夹一丁点，然后缓慢地放进嘴巴里，细细咀嚼着，动作慢得离奇。
“唉……”饭桌上传来女孩唉声叹气的声音。
听到她那与往常不同的语气，裴明知不由得皱起眉来。
青年顿时也坐不住了，走到慕思思座位，试图放轻声音问道：“怎么了？”
慕思思留给他的只是一个黑乎乎的后脑勺。
裴明知眉头更是皱得深深的，几乎要留下一道印子。
“慕思思？”他语气微沉。
慕思思深沉地叹着气，很是发愁的模样，她默默地抬起头来看裴明知，吸了吸鼻子，有些委屈地说道：“我咬不动……”
慕思思牙齿传来了木木的感觉，使得她说这话时候的语气有些含糊不清，裴明知听了许久才勉强分辨出她这番话的意思。青年瞬间便想起来了，应该是中午吃的棉花糖出了问题。
慕思思估计又牙疼了。
他让慕思思张嘴给他看看，她便抬起脸来，听话地张了张嘴，她的眼睫毛这会儿已经被泪水沾染，看上去湿漉漉的，委屈得不行。
裴明知没发现别的问题，只观察到慕思思的牙龈有些肿了。
他问道：“很疼吗？”
“不疼……”慕思思说话的语速仍旧慢吞吞的，像是含了什么东西。
裴明知却不放心，他立即拿起钱包跟钥匙，牵起她的手出去，“去医院看看。”
慕思思呜了一声，细声细气地问道：“能不能不去呀？”
他们白天才从医院回来，要是再去那里，医生估计都认识他们了。
裴明知没有给她讨价还价的余地，语气严肃地说道：“必须得去。”
慕思思轻叹了口气，一脸深沉的模样，但是她也没有再继续说些什么，而是听话地选择去医院。
毕竟是自己贪吃糖才导致的后果，她必须要承担起来。
唉……应该没什么大碍。慕思思安慰自己。
裴明知心急如焚地带着她离开了家。
等到去医院挂完科再次进口腔科门诊时，医生看见他们便有些惊讶。
慕思思心虚地垂下头，默默地走到医生跟前，很自觉地就把嘴给张开了。
医生哭笑不得，“这是偷吃糖了？”
裴明知神色严峻，轻点了下头。
医生给慕思思检查了会儿，倒是没发现什么严重的地方，“幸好糖吃得不多，只是牙龈稍微有点肿了，睡一觉消了就没事了。”
他对慕思思叮嘱道：“再喜欢吃糖，也不能贪多啊，不然长年累月的积攒下来，你的牙齿就真的不能要了。”
慕思思听话地点着脑袋。
两人离开的时候，医生还笑着说了句：“希望下次不用在口腔科见到你们了。”
一天接连去了两次医院，实在是让人啼笑皆非。
裴明知在开车时倒是没说什么，只是看了眼慕思思，仍旧不放心地又问：“还疼吗？”
这是跟家里一样的问题。
慕思思伸手指到嘴里，认真地摸了摸了自己的牙龈，才回答道：“不疼。”
一开始也不疼，就是嘴巴木木麻麻的，慕思思吃菜的时候东西碰到嘴巴会很不方便，完全咬不动，所以只能细嚼慢咽。
裴明知缓缓地叹了口气，心中却是暗自发愁起来，他才刚离开一会儿就弄成这样，要是放她一个人在家……
想到这里，裴明知不由得更是一阵沉默，他默默地垂下眼睑，出着神，也不知道想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决定。
等到慕思思回去休息的时候，裴明知仍旧不放心地交代了句：“疼了要说。”
慕思思听话地点头。
第二天晨跑完了之后，慕思思本来还想要回去睡个回笼觉的，但是裴明知却唤住了她，说道：“跟我走。”
慕思思目光茫然地问道：“去哪里？”
裴明知说：“上班。”
他还是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家里，万一到时候慕思思又没忍住偷偷吃了糖，牙疼病犯了，难受的只会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