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一辆车去原家,恰好在小区门口碰见回来的原莺与贺知宴两人。
“哎,小窈。”原莺好奇地看她,“这么早,你去哪里了?”
“我……”
杜窈还在纠于措辞,贺知宴已经替她答了。一笑,“跟程京闻走了呗。”
“你怎么知道?”
“聪明。”
杜窈送他两个白眼。把钥匙还给原莺,进了门,把行李箱收拾起来。
原莺坐在椅子上看她,“小窈,你昨天真的和程哥回去啦?”
“嗯,”她不好意思点一头,“忘记跟你父母讲贺知宴来接你的事了。”
“没事,他们后来打我电话了。”
她晃了晃椅子。
也蹲到在收拾行李的杜窈身边,声音放低,“小窈,可以问你个事吗?”
“你说。”
杜窈把箱子合上,单膝压上去拉拉链。
“你跟程哥……”她犹豫一下,“谈恋爱的时候那个过吗?”
杜窈膝盖一滑,差点从行李箱上摔下来。
“啊?”
“不不……不好意思!”
“没事,”杜窈索性坐在地上。眼儿一眯,笑,“我以为我听错了——你问这个干什么?是不是昨天……”
原莺把头埋下去。
“你们一般多久呀?”她小声。
这要杜窈仔细去回忆,也有些赧然。
“……大概两三个小时。”
“那……那他一般那个几次呀?”
“他挺能忍的,”杜窈咬了下嘴唇,“大概两次。”
原莺困惑,“可是昨天宴哥才……分钟。”
她比了个数字。
杜窈顿时笑出了声,“他不行啊。”
“他说他是第一次。”
“啊,”杜窈吃惊,故意把声音抬高,“真的吗?二十六岁的老处男……”
门外,贺知宴发消息的手一顿。
听了二十分钟。
忍无可忍地推门,“收拾完了没?”
“没有。”杜窈笑嘻嘻,“没想到你这么差劲啊贺知宴。”
他把手抄在口袋里,回击,“程京闻第一次也不怎么样吧?”
男人奇怪的攀比心。
“比你行多了。”
她比了一个时间数字。
贺知宴立刻,“扯淡。”
“自尊心受打击啦?”杜窈终于把拉链拉上,得空嘲笑他。
“笑话。”
她不再继续这个没营养的话题。提起行李箱往外,“我走了。”
“杜窈,”贺知宴看一眼手机。突然叫住她,“你们四年都没见了,你还把床上这事儿记得这么清楚——”
反正程京闻不在。
杜窈肆无忌惮,“怎么,人家服务周到我还不能想一想了?”
“行,”贺知宴笑得灿烂,“当然行。”
杜窈莫名其妙瞪他一眼。
转头——
恨不得立刻把贺知宴的狗头砸进地里。
程京闻一身黑,倚在门边。清隽的眉眼一挑,平静地复述。
“服务周到?”
-
杜窈一路上没敢看程京闻一眼。
直到抵达上京。
她取了箱子就要跑,被一把揪住衣领。看眼前一张脸好笑地发问,“心虚?”
杜窈嘴硬,“哪有……”
“那怎么不敢看我?”
“谁不敢看?”
她睁大眼睛,视线聚焦在他高挺的鼻梁骨上。佯装镇定。
一副做坏事不认的犟模样。
程京闻轻嗤一声,“刚才不是挺能说么——服务周到,您打几颗星?”
“没有,”她脸唰一下发烫,视线也下意识偏开,“我跟贺知宴胡说的。”
“记了四年?”
“……我记性好。”
“噢,”他淡声,“我让你这么难以忘怀?”
接上前文,这一句歧义深重。
“我都是瞎说的……”
她声如蚊呐。耳朵尖儿红到后颈,脑袋深深低下去,羞得恨不得钻进缝里。
程京闻无声地发笑。
不再逗她。垂眸,“走吧,送你回家。”
见他揭过这事,杜窈松了一口气。乖乖跟在他身后,上车。
又听见右边一声问。
“打算什么时候去辞职?”
“嗯……”
杜窈思索片刻。尽管工作交接是一个问题,但还是不愿再拖延下去。
决定,“就明天吧。”
“行,”他说,“到时候联系我。”
“好。”
-
约定如此。
杜窈还是早上去一趟公司,自己先把辞呈交了。
暂时代任的是一位老董事。
看一眼,“恐怕不行。”
“为什么?”
他满不在乎地笑,“老孟总的意思。我是不介意你走,但是他可宝贝他的儿子——你提一提辞职就疯成那样,真走了,还不得一头撞死在医院里?”
“但是,”她也抿起一个笑,“没有哪一项条例规定员工辞职不予批准吧?”
“走法律——你也要提前一个月来交这张辞呈,”老董事把桌面薄薄一张纸推回去,“请回吧,再等三十天。”
和程京闻预计的一模一样。
不放人。
“那我直说了。”她抬起头,“成悦有意来聘我去他们公司,今天下午程先生会亲自来和你们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