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卢青岑这屡试不爽的小白花手段,这次可畏是提到铁板上了。
她感觉眼睛都快哭瞎了,离他不过数寸距离的男人,却是连眼皮子都没掀一下。
最终还是王氏心疼女儿看不想去了,愣神朝丫鬟吩咐:“幺姐儿身子骨不适,看不让人把她给快些扶下去。”
然后她神色自然落在花鹤玉身上:“小女儿被臣妇宠惯了,向来天真,也没那么厉害的嘴皮子,倒是让殿下看笑话了。”
她这话,暗地里不是内涵慕时漪厉害,会算计么。
奈何花鹤玉是个眼里容不得半分嘲笑自己妻子的男人,他轻飘飘把手中玉筷放下,淡淡道:“孤大抵的见不得那些歪心思的。”
“无论的天真活泼也好,还是蠢也罢,孤的妻子向来是受不得半点委屈的。”
“卢家要是觉得有本事塞几个肮脏东西到孤身侧,孤也不介意让人杀了,来的耳根清净,王夫人觉得如何?”
在花鹤玉话音落下瞬间,卢家上下都变得脸色,除了那位神游天外,正吃的开心的卢老太爷。
王氏面色煞白,手更是抖得不成样子,她勉强用帕子按了按唇角:“殿下说笑了,姑娘家不懂事,等会子臣妇定会好好教训。”
这时,丫鬟惨白的脸色从外头进来:“夫人、老爷不好了,小小姐落水了。”
“什么!”
王氏不敢相信,倏地站了起来。
她沉着脸:“怎么回事?方才好好的出去,怎么就落水了?”
丫鬟战战兢兢,声音都是抖的:“姑娘被扶着出去时,她说要去湖心亭透透气,奴婢们不敢阻拦。”
“然后呢?”
王氏气急败坏,“你们这些没眼力见的东西,就这般放任姑娘去湖心亭,这雪天路滑,外头冷得冰窟窿一般,也放任姑娘去?”
小丫鬟瞧着王氏的面色,恐怕等会子回去她们这次伺候的都要遭殃。
干脆一咬牙道:“不、不是的。”
“姑娘半路上在府里遇到了一个穿绛红色衣裳的男子,撑着伞站在湖边,她以为、以为的太子殿下特地出来等她。”
“于是想也不想就跑上前去,搂着那陌生男子的后腰。”
“结果那男子,沉着脸转身骂骂咧咧骂了居,就直接把姑娘给踹到湖里去了。”
随着小丫鬟话落,王氏两眼一黑,若是不身旁有人扶着,估计下一秒就晕死过去了。
她嘴皮子颤悠:“这府里好端端的怎么会有外男?”
“作死的,那登徒子呢?”
“姑娘可救上来?”
“郎中请了么?”
王氏想去看嫡女,碍于太子在场她又不能轻易离席,急得只能把求助的眼神落在卢崇书身上。
卢崇书压着火气,对嫡长子道:“钰碌你去看看你妹妹有没有事,然后把那擅闯卢家的登徒子押进来。”
慕时漪慢悠悠夹了一口食蔬放进口中,漂亮的凤眸细细眯着,朝花鹤玉道:“花三难得做机会人做的事。”
花鹤玉一愣,却勉为其难开口夸赞:“却是难得。”
没过多久,卢钰碌回来了,他不是把人给押进来的,而是恭恭敬敬迎进来的。
来人一见得花鹤玉和慕时漪,就笑眯眯走上前去,也不管卢家家主卢崇书铁青的脸色:“太子哥哥和时漪嫂嫂真是让我好找。”
花正礼像只大狗一样顿在花鹤玉身侧,嫌弃道:“太子哥哥可不知道,刚刚我在外头闲逛的时候,被一个疯婆子从后面抱着,叫太子呢。”
“啧啧啧。”
“也不知是哪家姑娘这般没有教养,惦记都太子哥哥你就算了,结果还把玉树临风的我给认错了。”
“嘿嘿嘿……本皇子也不客气,一脚就把那女疯子给踹进湖里了。”
花鹤玉眯着眼,难得没有教训花正礼,用青瓷碟子装了一个鸡腿子递给他:“吃吧,你嫂嫂奖励你的。”
卢崇书脸上神色变幻莫测,本要出口的训斥又被他生生憋了回去。
他怎么都没有料到,在堰都始终将近一年,几乎翻了天的三皇子殿下,竟然和太子在一同。
三皇子这人,谁不知道他是个刺头,就算对上陛下,也能把人给气出血来,这会子竟然低眉顺眼顿在太子身旁啃鸡腿,这世界的疯了?
卢家这次精心准备的宴席可畏是得不偿失,幼女被三皇子几句话毁了名声不说,卢家定是要遭太子厌弃了。
卢崇书心里暗恨,他沉着眼朝身后吩咐:“去把大姑娘给请过来,告诉她,别找身子骨不适当借口,除非她死了,不然爬也得给我爬过来。”
“是。”
这宴席并没有因为卢青岑闹出的笑话而结束。
卢家人虽脸色都不太好,但好歹在面子上海水稳住的。
三皇子加了新的桌案,就坐在花鹤玉身旁的位置,他用玉筷夹菜浅浅尝了一口,然后嫌弃的撇撇嘴:“甜儿吧唧的,怎么这般难吃?”
花鹤玉冷冷扫了他一眼:“不要浪费,吃干净了!”
花三瞬间鹌鹑,不敢反驳。
没过多久,卢家嫡长女在丫鬟的搀扶下进来的。
她面色苍白,来得冲忙连斗篷都来不及穿,肩头还落了雪,不似作假,应该是真的病了。
大皇子妃卢青韵一来就朝慕时漪抱歉一笑,也不管在座卢家人的脸色,恭敬道:“幼妹唐突不知事,冒犯着姑娘了,还望慕姑娘不要计较,我替幼妹给姑娘赔不是。”